君怀渊抬头见郁念白走来。

同样是银白的发丝，带着清晨的露水，微微湿润。

“人老了，就睡不着。”君怀渊坦荡的说，他手上的动作不停，继续在浇灌着花朵。

郁念白看了看自己和对方的白发，眼里是新奇的体验。伸手挑起对方的一缕白发缠绕在指尖，白皙的手指与白发缠绕，两种不同白色形成对比，让郁念白仔细的打量起来。

君怀渊浇灌完花圃后见郁念白还在玩弄他的发丝，熟练的伸手去够住郁念白的手指。

“你的头发全白了。”郁念白说。

前几年还是花白，如今全都白了，找不到一根黑发。

君怀渊一手提起放在脚边的水桶，一手牵着郁念白往回走。

“我这个岁数，白头不是很正常？”君怀渊说。

郁念白笑了，“是啊，我也全白了发。”

“不过你还是很好看。”君怀渊似是感慨道。

“你这么在乎我的脸？”郁念白似笑说道。

“只是在说一句实话罢了。”君怀渊不紧不慢的说道。

晨光熹微，天光隐隐透过云层洒下。

望着即将大亮的天色，君怀渊忽然微转过头对郁念白说，“我们这是不是应该叫白头偕老？”

“当然。”郁念白肯定的回复道。

郁澄都已经成亲，孙辈都有了，头发也全白了，这还不叫白头偕老那什么叫白头偕老？

“怎么这么问？”

“只是忽然感概，总感觉这好像是我盼了几世才得到的事情。”

郁念白微笑，承诺道，“后世来生，你也会得到。”

君怀渊停下来微转身，执手相问道，“真的？”

“这次，我不骗你。”

“我相信你。”

无论是否谎言，他都一直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