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先生也不理会曹性,径直走到鲜于辅身旁,向鲜于辅道:“今日之事,是你做主,还是刘和做主?”
鲜于辅一愣,扭头看了一眼刘和,慌忙道:“少主在此地,鲜于辅自然听命于少主。”
起先,刘和听到季先生口喊是自己的宾客,也如吕布一般,对季先生实无印象,亦是第一次见,何来宾客之说。
不过,似乎方才鲜于辅认识这位季先生,以鲜于辅论,季先生自称己身宾客,也是可以说的通了。
眼见季先生望着自己,刘和心中虽然疑惑,还是勉力以从容笑意,道:“我是刘和,先生若是有问,刘和尽告知先生。”
刘和应答有礼,也不知季先生是否满意,只是点了点头,亦笑道:“世子从袁绍冀城出走,是否是想亲入幽州,召集刘虞忠实旧部,去寻公孙瓒复仇!”
“是的!此是刘和心愿!”
“倘若是袁绍部将颜良文丑,世子号令不得,世子可有遗憾?”
“先生言笑了!颜良文丑与我素无瓜葛,我怎敢有旁骛心思。”
“如此,季某知晓了。”
季先生又走到魏起身旁,道:“魏起,你本是东曹掾魏攸之族弟,当日西行,是魏攸力荐你,才能领兵,为此还散了家财,所求不过是救天子于危难之中,居功而上,再升二三阶而已,季某是否说错?”
魏起听到季先生连问,却是自顾低下头,默不作声。
其实季先生也不需魏起答复,所为只是想说给在场之人听罢了。
转过身去,张开双臂,先是看了吕布一眼,再看刘和,季先生接着笑道:“魏起因族事,一心以刘虞令,为天子尽忠,吕奉先你武艺天下无双,却没有兵将,想来两千精良骑兵,袁绍也不会给你,你与魏起合兵,以刘和天子剑为号,再杀回长安,袁绍定然再不敢阻你。至于刘和,你带上鲜于辅所部,也可以自行北上,如此简单之事,何以弄成这般剑拔弩张境地。”
季先生声音落下,在场之人,皆有豁然开朗的异样感觉。
是啊!
依照季先生所说,眼下一触即发的争斗,完全可以是三方共利的好事。
一时之间,几千众人,尽是鸦雀无声,倒是让场面有些莫名诡异。
见刘和没有表明态度,季先生又道:“刘和,魏起本是刘虞旧部,依理是你麾下,不知可否以写下诏书,以天子名义,应允魏起跟随吕奉先西去,救援天子之困。”
刘和此时才醒悟过来,慌忙从胸前拿出一张帛书,递给季先生,道:“诏书刘和早已备下。”
季先生单手接过,又指着魏起,道:“刘和,你意下如何?”
“哦!魏将军本是汉臣,刘和奉天子令,是为天子召集如魏将军此般将士,刘和身无官职,怎敢私自驱令魏将军,此来容城,皆因鲜于辅是我家将,且我以大义击公孙瓒奸贼,也有大半起于私仇,怎能以己私欲裹挟魏将军。”
魏起慌忙单膝跪下,拱手而道:“末将谢过世子!魏起为汉臣,自当以死报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