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人来了,张世举尽力将身子避开,两臂的伤口又被撕扯开来,疼得他直冒冷汗。
“姓周的,这一切都是你逼的,是你欺人太甚,这才逼得我不得不走到今日这一步!~”
示意手下停下手中的动作,周慎澄起身缓步走到张秉坤的身旁,一脚踢了上去,见他没有反应,便抬头颇为玩味的看了一眼张世举。
“你……”
若是此时手里有把大刀,张世举眼里的怨毒又增加了几分。
最得他心的长子,如此凄惨的躺在血泊之中,竟还被人拿来羞辱自己,他如何忍得了?
“你姓周的合该被千刀万刮才对,先是断我财路,后杀我儿子,今又如此羞辱老夫……”
由于激动,张世举浑身战栗,被束着手脚,却也只能无能怒吼。
“断你财路?此话从何说起?无冤无仇你竟要杀我族人,侵吞大集?”
坐回椅子,周慎澄索性也不再遮掩什么,将面纱摘了,今日他便是要当面向眼前人问个清楚。
“原本我张家的集市开的红火,你非得开个什么周家大集、货栈,我有的生意,你几乎都有,直接将我南部的客源给掐断,如此我便也忍了。”
披散的头发早已沾满了鲜血,张世举痛声声讨着。
“可你后面又弄什么桐花酒,直接将我的酒坊里的酒弄得都堆在了库里,你这是步步相逼,不要我的老命是誓不罢休啊~”
说话间,张世举那怨毒的眼神,似乎变得有些空洞。
“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你逼的,都是你逼的!~”
“呵呵,张老爷,经商本来就是各凭本事,你的酒卖不出去,为何不想着改进?为了将我的大集搅黄,你是杀人掠货,无恶不作!”
冷笑一声,周慎澄直盯着张世举的双眼,企图在气势上将他那可笑的理由压下去。
“我张世举无恶不作?哈哈~”
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张世举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你姓周的夜袭我张府,连杀我两子,这又是什么?做慈善吗?”
“我杀你两子,那是因为他们该杀,世人经商不过是为了养家糊口,凡是我周氏大集出来的商队,你杀了多少?”
起身快步向前,抓起张世举的衣领,周慎澄愤恨的说道。
“我周氏子弟,为护商队周全,又被你这匹夫杀了多少?!”
“哈哈~”
此时的张世举也是不再克制自己,只癫狂的笑着。
“那是因为他们投奔了你,你非周氏嫡系,不过是个旁支罢了,他们跟你无非是求财,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们也是死得其所!~”
“哼,你害我族人惨死不少,今日即便是你说破天去,也得血债血偿,否则便是对不起我族中死去的兄弟。”
嘴角上扬,像是想到什么,周慎澄松了张世举的衣领,轻声出言。
“念你也算是老来丧子,我给你个痛快,不让你再受些折磨,你不用道谢,只要知道过了今晚,这固阳县便再无张家庄。”
说完周慎澄后退了身子,从旁边人手中夺过长枪,直接刺穿张世举得脖子,鲜血潺潺而出,很快便将地上干涸了的血覆盖了。
“你们父子三人,很快便会团聚~”
对着张世举的尸首轻言一句,周慎澄折身将长枪依样刺向张秉坤,动作干净利落,毫无一丝停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