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山民们短暂的议论了这不寻常的突发事件,但并没有从任何主流媒体获知这件事的任何报道,就连小道消息也从未提及。
于是几天之后,这件事就好像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的被人遗忘了。
恐怕对这件事久久不能忘怀的人,只有一个,他叫做麻生平九郎。就是那名被美军吓的滚到山沟里的山民。
6月27日,在事件后的一周,平九郎开始发高烧,浑身感到奇痒无比,赤脚医起初以为他是被蛇咬了,但却没有发现他身上有任何伤口。之后以病毒性感染的方式治疗,让他注意休息,谁知平九郎竟然高烧不退,整整二十几天的时间,整个人被折腾的完全脱了相,家人也疲惫不堪。没人知道他到底怎么了。邻居问为什么不送他去京都的大医院治疗,也许其中的难言之隐,只有他的家人知道。
平九郎只有一个发妻,并无儿女,他的妻子叫做直子,为人非常温柔和善。两口子在山民中口碑也很好。但自从平九郎发病,直子便每日将做好的食物留在丈夫榻边,然后就匆匆从家中出来,不在家里多待,仿佛在躲避发病的丈夫。经常直到半夜才回去,早早就出来。邻居风言风语,说人不可貌相,平时看着温柔贤淑的女子,在丈夫病危之际,竟然狠心不管。
直子每日清晨从主山道上山,到神社中一待就是一天。没人知道她到底干什么去,大半夜山路漆黑,她却只身一人回来,悄悄的回到家中。
这一天,直子依旧早晨上山出门。
村中有一个邻居,名叫真田,途经直子家门口的时候,听到病重的平九郎在房中呻吟。真田感到于心不忍,毕竟平时常打交道,也受过平九郎的恩惠。便没经允许的进到平九郎家中,想探望他一下。真田心想着,既然你的妻子抛下你不管,至少邻里们还是可以尽些微薄之力,看是否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
“九郎,我是真田,不好意思,没经过同意我就来了,我来看看你身体怎么样了。”真田一边脱下木屐,一边走入内庭,寻找平九郎。
乡下人每户家中的构造都差不多,真田之前也曾来拜访过,所以很容易的找到内室,却发现原本应该躺着平九郎的褥席上,并没有人在。那褥席看起来十分脏旧,上面浸透着一圈又一圈晕开的斑痕。被单上发出酸闷难闻的气味。
“九郎?”真田看到塌边散落的松饼和饭团,好像被踢的到处都是,有些还被踩扁,粘在了榻榻米上,总之看起来十分邋遢,让人不舒服。
“想起来,九郎一定是非常不满意妻子这样对待他,一个人在家发脾气,也能理解。”真田一边想着,一边寻找九郎。
这时候,他听到身后房间外面的走廊上,传来咯,咯,咯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