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承担了你的命运,你说她还会在这里吗?”乐己口中的字一个一个迸出,就像是结晶的九尺寒冰在烈日下一点点融开……
“什么意思?”风止安打了个寒颤,忘了还有柄抵在命脉的剑。
时间回溯到风止安坠崖后的几日...
玉比君子之德,温润而泽最佳,有瑕于内而显于外,喻信有缺,次之。早年因太傅一职,秦倾墨得了不少上等美玉,可其贴身玉佩不仅算不得通体色泽通透,甚至有些杂色。
追兵打着找公主的幌子行强盗之实。居庙堂之高者有忧民之心,但势弱之下,此心无济于事。尧寻臻跟随镇民流亡在镇外的山野之中,官府的救济如星星之火,一时难聚大力……
有几个壮年男子在一旁窃窃私语,几十年来安稳度日,哪里来的这无妄之灾,国主虽善,但此刻却难护安虞。
尧寻臻默默的喝着如白水的米粥,肚子却饿的发响。乐己想去林深处打猎给尧寻臻充饥,但尧寻臻制止了他,除了这难民之所,哪里都有着危险。
正说着,来了几个身穿寻常衣服的骑马男子,众人不以为意,但几名男子照着手里的画像找着什么,尧寻臻顿感不妙,直往乐己身后躲……
“找到了!”
男子上扬的语气吸引了别处找人的同伴。尧寻臻瞥见画像,一看就是有备而来。
尧寻臻就这样被不明不白的带上马,疾驰而去。临走时尧寻臻还递给乐己个眼色,似乎让他不要轻举妄动。他只能握紧拳头,看着疾马扬起的尘土……
秦倾墨派出亲卫时特意嘱咐不要伤了有玉佩之人,所以尧寻臻先被带进了秦府前厅中,这府中倒显得平常,没有满堂奇珍异宝,也没有金碧辉煌的梁柱,只有几幅看着有些岁月的泛黄的古画。
听说亲卫带回来人,秦倾墨激动非常,直到在府内见到尧寻臻,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没了听到消息时的雀跃之情。
尧寻臻还来不及说话,秦倾墨就上前掐住了尧寻臻的脖子。
“你是何人?”
“我……我……”
尧寻臻满脸通红,双手不停的想为自己寻求点呼吸的空间,直到看女子呼吸急促,眼神涣散,已支撑不了多久,秦倾墨才恢复些理智。
“说吧,玉佩哪来的?”尧寻臻双腿发软,这才知道这祸事是因为玉佩。
“我在路上捡的。”
“我劝你说实话,你若是捡的,你怎么知道这个玉佩能保你命呢?”秦倾墨的笑中却是冷意。
尧寻臻大脑极速运转,这个身着墨衣的高大男子,如此在乎玉佩又能知道消息,难道他是太傅?可此人笑容诡邪,分明不善,断不能说出止安。
“我就是捡的。”
“把她送去‘后院’吧,一定要让她说实话。”男子不耐烦地吩咐道。
尧寻臻本以为“后院”只是要关着她,不料……
酷刑相接,三番两次的疼晕过去,如同双脚已经踏进了鬼门关。
秦倾墨偶尔去“后院”点一点尧寻臻,让她说实话,但是他并没有将希望寄托在尧寻臻身上,而让亲卫继续在镇子周围追查线索。
……
几日后,有线索称,有一哑女在追捕中坠崖。秦倾墨立马派人去崖底找,但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秦倾墨知道,便也有其他人知道。
秦倾墨听见坠崖后大怒,去了后院,再一次掐上尧寻臻脖子,“要是风止安出任何事,你就去陪葬。”
尧寻臻此刻意识已经陷入一片混沌,短短几日她已被折磨的不成人样,倒不如死了痛快。进后院之人消息为重,其余次之。用刑之人深谙此意,一直没轻没重地给尧寻臻上各种酷刑,消磨着嘴硬之人的意志力。
尧寻臻已经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只见秦倾墨在面前来来回回地踱步,脸上透露的是焦急担忧的神色,她残存的理智记起风止安说过太傅是她接触最多的人,她也再难熬过一轮酷刑,便想要赌一次,赌秦倾墨没有害风止安之心。
她说她招了,不过她只告诉秦倾墨一个人。
不过一会儿,秦倾墨就进了所谓的“后院”。
“你要说什么?”秦倾墨的期待之意让尧寻臻有一丝欣喜,她应是赌对了。之后,她吐了几个不清不楚的字便沉沉的晕过去了,用刑之人看秦倾墨神情不爽,连泼冷水想让尧寻臻清醒过来,奈何没有任何反应。
“谁让你们下这么重的手的?”秦倾墨凶狠地盯向下人。
泼水的人忙的跪下,恨不得将头埋入地下。
“大人,您说一定要让她开口,小的也是听命办事啊。”
秦倾墨自知理亏,语塞。让人将尧寻臻送进客房,找大夫来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