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白玉兰在苏决那里又掉了0.001%的爱慕值后,就很久没有在去找他。
“元元,我快要脱离小世界了。”白玉兰道。
“不用做任务了?”
“不用了。”
她在那天夜里哭哭啼啼地去找了一个我不愿意见到的人。
她说怕我生气,所以没带上我。
可我已经知道那是谁。
她的小狼崽,狼,琅。在儿时看见母亲被杀……这说的,就是我那个心狠手辣的侄子元琅。
她说他受了不少苦。
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不是不敢去杀元琅,一是因为他是白玉兰的心上人,我担心要是元琅死了,白玉兰会一气之下脱离这个世界,到时候,我再被控制,可就真是叫天天不应了;二是因为,白玉兰因为发现我对元琅的杀心,开始减少供血量。
不过,现在不重要了,横竖白玉兰都要走了。
况且,白玉兰的血越来越没有用了。
从一开始的三天,到现在的三个时辰。
我不得不承认我和白玉兰的友情掺杂了太多东西。我已经不想管自己的无情冷漠,我只再想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到头。
如果白玉兰在脱离前把任务做了,那会不会产生奇效呢?我暗想。
于是我去劝苏决:“你可不可以喜欢白玉兰?”
苏决道:“她的确对我恩重如山,如果有一天她让我赴死,我义不容辞。”
我气急:“喜欢她那么难吗?”
苏决斜乜了我一眼,鄙夷道:“如果我现在还要被逼着喜欢一个人,那和以前一样被控制着有什么区别?”
我哑然。
半晌,我问他:“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苏决道:“杀钟如玦,然后回焚山。”
他看着我欲言又止的表情,温柔道:“徒儿妹妹,到时候,你还是我的好妹妹、好徒弟——当然,如果你要去当钟染的贵妃,我也会祝福你。”
我摇摇头。
我一直在回避我与钟染之间的感情。
苏决嗤笑一声:“怎么,你想说你不做妾?”
我摇头:“我不确定我还要不要嫁给他。”
“你指望他和你一样可以觉醒自我意识?”
“……是。”
“别妄想了,我还不懂男人?”
“什么意思?”
“那个孩子叫年承佑是吧?”苏决悲悯地看我,“你怎么能保证,他不信‘钟’呢?”
“这不可能!”
“你认为,他和钟染长得不像?余欢,承佑如今快十岁了吧,钟染是不是刚刚与你分别就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你住口!”
“余欢,你猜猜他现在有几个女人?”
“我不在意他有几个女人,”我深吸一口气,“我现在最在意的,是我有没有爱过他。”
“你疯魔了?”
“我没有,我只是希望以后回忆过去的时候不会感到恶心。”
“这么说,你不嫁他了?”
“如果承佑是他的儿子,我就回焚山。”我不会像那些话本子中被负心人辜负后就去杀那个负心人的女子一样,因为我现在也不确定我对钟染到底有几分真心。
自从知道自己被控制以来,我脑海中那个英俊潇洒的青年的身影逐渐消失了,越来越清晰的是那个爱哭的、唯唯诺诺的、全身都是暗器的可可爱爱的桃花下的小少年的模样。
那是会乖乖喊我欢姐姐的小少年。
苏决冷笑,闭上眼,像是不想理会我。良久,他骂道:“没出息。”
我笑笑。
“你真的想杀钟如玦吗?”我忽然问。
苏决一怔,手指微颤,故作坚决:“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