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之后江晚离依然躺在摇椅上,没睡着,眼睛却闭着。
没多久院子里就来了人,听脚步声是折木。
他走到江晚离身旁,轻声问:“山主没睡吧?”
江晚离依然没把眼睛睁开,“何事?”
“山主昨晚让我盯着郝颂,我发现他确实有些问题,不仅酒没喝,席未散他就悄悄离了座,派去跟着他的人说郝颂连夜送出去了一封信。”
“给苍山的?”
“山主英明,还真就是送往苍山的,咱们的人怕打草惊蛇便没把那信截下,人还没出门就被逮住了,不过送信的是个寨子里跑腿的,不怎么机灵,已经将他迷晕藏起来了,山主若想知道信件的内容,我现在就把人带过来。”
江晚离微微睁眼,雨后的风光十分清澈,一碧无际的天幕显得那么晶莹剔透。
她缓缓抬起手挡在眼前,透过指缝去看那宝石一般的天,“折木,你说,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到底何时才能把事情做得像这天一样光明磊落、干干净净?”
“山主不必为那些人忧烦,江湖中的门派众多,也并非所有人都是这般。”
闻言,江晚离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十分轻蔑的笑,“忧烦?我巴不得他们所有人都如此,这样我动起手来也不必在意是否有无辜之人。”
她起身继续道:“去年影卫说苍山老头秘密养了一堆山匪,只为上演一出为民剿匪的戏码,由此来讨得民心入朝堂,只是没想到他养的竟是这么一窝,难怪都近一年了我也不曾听说过兰霜山匪的名号,几十号人里就一个郝颂头脑够用,如此经营山寨,何时才能闯出这小小山头?”
“若是放任他们由此下去,确实无法声名远扬,但如今山主接手,以我们寂空山的能力,最多两月就能让整个江湖甚至朝堂都知晓。”
江晚离轻笑:“谁说我要帮他们做大做强了?”
折木:“那山主为何要收这山寨?”
“于光想插手朝堂之事,无非就是想在江湖中的地位高于赵华弦,他把一个于暖暖送进了北庆后宫嫌不够,居然还想把自己送进南诏皇宫,我偏要让他白费力气。把那送信的放了,让他把信送出去,别被于光看出破绽。”
这时,二人身后的木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小医仙揉搓着睡眼走了出来。
“欸?折木你这么早就起来啦?”南川夭夭的目光又落在折木身前的白衣女子身上,认出那人是谁后满脸难以置信,“天呐,山主今日起得比太阳还早。”
折木回头瞧她,打趣道:“既然醒了就别闲着,去打水伺候山主洗漱,你若再调侃山主,小心她把你吊在树上打。”
南川夭夭赶紧捂上了自己的嘴巴,迈着小碎步进了屋内,没一会她就端着装着半盆水的木盆走了出来。
“山主,你昨晚干什么了?怎么手巾扔在床上啊?还有这盆里怎么还有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