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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天气很好,本着劳逸结合的教学习惯,虞谦给村里的孩童们放了一日假,允他们在乡野自由奔跑玩闹,而不需要读那些之乎者也。
他难得没有去学堂,带着虞朵将家中存的药材搬了出来,一件一件仔细地晾晒,顺带教她分辨药材好坏,叫她闲暇之余自己尝试配药,用药汤给迟安擦洗身子。
虞安也想加入其中,但虞谦怕他的手弄坏了这些药材——
于是乎,某位被嫌弃了的虞二郎呀,闲来无事下便只能扛着傅淮赠送的那把青铜长枪,去后院练枪去咯。
云既白牵着马,跟着傅淮来到这里的时候,先是被这篱笆小院惊艳了一瞬,毕竟鲜少能在如此偏远的地方见到做工如此精巧的屋子了。
随后便注意到了院子中央蹲在地上晾晒药材的小女娘。
小姑娘年岁不大,撑死十二三岁的模样,生得白白净净,略带着一点儿婴儿肥的脸上,那双杏眼水灵灵的,这会儿正专心致志地拨弄着药材呢。
她的旁边窝着一团如火焰般的玩意儿,仔细一瞧,原是一只毛色上乘的赤狐。
嚯哦!针不戳!
云既白在王畿附近狩猎时,都没见过皮毛这么好的赤狐呢,所以在看到这小狐狸的那一刹那,整个人眼睛都亮了。
那边,夷则正在打瞌睡,忽然感觉到一阵来者不善的目光,下意识抬头,便与云既白那灼灼的目光打了个正面。
夷则眯起眼睛。
又来一个馋它皮囊的!
见云既白走来,夷则下意识跳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跳到旁边屋檐上,动作可谓是灵敏至极。
可少年郎只是看了一眼小狐狸,便蹲在虞朵面前,见她低头拿着两株崭新的药草发呆,挑眉问道:“这两株药草并无不同之处,你为何要瞧上半天?”
这两株药材是昨儿才摘到的,新鲜着呢,还不知道自己即将被晒干的命运,正在嘀嘀咕咕地说着娄山山林里各类精怪的八卦,虞朵听得正起劲,头顶冷不丁传来一道略带磁性的少年声,把她给吓了一跳。
小姑娘下意识抬头,对上云既白的脸。
与傅淮不一样的气质,傅淮是水中的月,清润明朗,如珠如玉;而云既白像……像什么呢。
哦,许是像拂过草坪的风,像奔走于广阔原野的烈马,像天上自由飘荡的云——
少年郎眉眼间的意气风发,让他似鹰隼那般,显得张扬不羁。
真好看。
不愧是男主。
小姑娘正这么想着,夷则忽然窜过来,一口叼住她的衣裙往后撤。小姑娘被迫站起来跟着夷则往后院走——
“夷则,你要带我去哪儿?”
“慢点,我裙子要被你咬坏了,阿母就给我做了这么一件,我明年还要穿呢。”
“你生气了?啊?为什么?”
“……”
“……”
小姑娘的声音一字不差地落入云既白的耳朵里,让他忍不住挑眉。
这小丫头在和一只狐狸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