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中国,雍州城……
何家侧房,所有下人都忙得不可开交,随着一声婴儿的啼哭声响起,众人紧张的神情才舒缓下来。
怎么回事?
何耐妄睁开朦胧的双眼。我的记忆怎么没有被清除?
我现在是……婴儿?
丫鬟高兴的向家主报喜:
“恭喜老爷,夫人生了个少爷!”
家主何鸿鹄笑的合不拢嘴,从接生婆手上抱过婴儿何耐妄。
“喂!大哥,抱太紧了有点疼!”
何耐妄本想这样说,可嘴巴发出的声音却是:
“咿呀咿呀咿呀……”
“小崽子真有活力!”
何鸿鹄高兴的对自己夫人说道,说着抱的更紧了。
“活你大爷!”
何耐妄忍不住骂道,可开口的还是:
“咿呀咿呀……”
夫人也露出欣慰的笑容,对何鸿鹄道:
“老爷给他取个名字吧。”
何鸿鹄愣了愣,虽说他贵为一家之主,但也是粗人一个,想了一刻钟,硬是没想出一个好名字。夫人和下人们见老爷为难的样子也有些尴尬。
何鸿鹄身为一家之主,自然不能在下人面前出丑,连一个名字都想不出的那种。
正想着随便取一个名字算了,突然间,他想到了自己之前遭遇,灵机一动,道:
“不如就叫他,何耐妄吧!”
“好名字!”
下人纷纷附和。
“牛逼,我谢谢你噢!”
何耐妄叫道,兜兜转转名字没改。
那让她找起来不是更方便了吗?!
何鸿鹄只见儿子咿呀咿呀的叫,以为儿子在赞同自己取名,兴高采烈,于是,名字就这么定下了。
城北何家诞出一位少爷的消息,很快在雍州城传开。
毕竟,城北何家在雍州城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城南马家,世代经商。
所积之财富,富可敌国!
马家家主马陨滕曾说过一句话:
没有什么东西是用钱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只能说你的钱不够多,或者对方是笨蛋。
城西黄家,世代儒生。
家族子弟,皆痴醉于科举,乃为官大户家也。
城东韩家,医术名门。
城中绝大部分药铺,都掌握在韩家手中。
出过多名京城御医。
曾有高人这样评价过:
没有治不好的病,没有愈不完的伤。
城北何家,习武为主,以武为尊。
家主何鸿鹄就曾在战场上,以一敌千,最后还完好无伤的回来。
所以做为独子的何耐妄,从出生的这一刻起,就担负起了何家的重任,何鸿鹄甚至已经为定制好了一套完整的养成计划。
对此,即使何耐妄十分不满,也只能咿呀咿呀的反抗。
……
在遥远的极致之地。
一座落魄的宫殿内,一个女婴降生了。
女婴天生白发赤瞳,不哭不闹,娇小的脸颊却显现出病态的邪气,仔细看去,竟让人不寒而栗。
我最爱的哥哥,你也来了么?
你会在哪里呢?
为什么躲着我?
为什么反抗我?
为什么不和我永远在一起?
为什么要碰其他女人?
为什么要抵触惩罚?
对不起!我真的好爱你!
对不起!我真的好爱你!
对不起!我真的好爱你!
女婴舔了舔嘴唇。
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你!
我最爱的哥哥!我好想你!我好想你!我好想你……
雍州城……
何耐妄从噩梦之中惊醒。
他梦到了那暗无天日的小黑屋,他梦到了因为喜欢他而被葬送掉性命的陌生人,他梦到了那混合着唾液的稀饭,最后,他梦到了那个让他有一辈子阴影的人——
杜雪禾。
看着熟睡的新父母,何耐妄暗自祈祷,希望这一切都不要重新发生……
光阴逝水,转眼间,便是十五年……
何耐妄也由曾经的小婴儿,长成了如今的翩翩少年。
他立于武场中央,一袭白衣胜雪,不浓不淡的剑眉,狭长的眼眸似潺潺春水,温润得如沐春风,意气风发。
一杆银枪在手,在武场中来回摆动,舞起了片片秋风,银光乍起,矫若飞龙,似水波荡漾,如火树银花,如蛇一般,遍地游走,如鹰一般,腾飞翱翔。
十五年来,他也逐渐从上世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此时,一位少女走来,她身穿一袭青色长裙,明眸皓齿,长相十分可爱,白净的脸上带着一股稚气。
她走在何耐妄身前,将正在练枪的何耐妄打断。
只见她提起裙摆在他身边转了一圈,笑道:
“哥哥,你觉得我今天漂亮吗?”
她是何耐妄在这个世界的亲生妹妹,名何浮浮。
为了防止重蹈上辈子的悲剧,何耐妄一直绞尽脑汁的和这位小姑娘保持距离。
不过这个妹妹似乎也是一个兄控,于是何耐妄决定发挥他的毒舌天赋,让小姑娘讨厌自己。
“漂亮啊……”
何耐妄漫不经心的答道。
“真的吗?!”
“逗你玩的……”
“……”
“漂不漂亮我不知道,但你这笑容和那个特别像。”
“哪个?”
“就是棚子里的那头驴,你看你笑的样子和它多像啊!”
“???”
“哦对了,昨天吃了什么,怎么今天看起来臃肿了这么多?”
于是乎,小姑娘再一次被气跑了。
“少爷,这样不好吧?”
一位丫鬟走了过来,唯唯诺诺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