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天子欲召天下异士入洛阳宫中炼丹,而这老者身着布衣,白发赤眉,松形鹤架,一看便非常人,否则袁绍可不会这般礼贤下士。
“你这小儿倒是懂些礼数,哈哈赶了一路让老祖有些乏了,就在你车上小憩一会儿,走到洛阳方可叫我,你且不要食言需为我牵马。”
说罢,那白发赤眉老翁便钻入了车中,而袁绍果然为他牵马,一路径直入了关。
张角将此一幕收入眼中,那老者身上却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就不知是哪方仙真。
至于关前众人,未见有修出法力者,随即安心排队。
另一边,袁绍为那赤眉翁牵马过关,往洛阳前去。
袁绍牵马走路,众人自然不敢骑马纷纷下地走路,行了十里,随行扈从便劝道:“公子万金之躯怎可让位于一老翁?请公子入车中休息,让属下牵马。”
车中传来的鼾声让一众属下十分不满。
“勿要多言,我自有主张。”
“公子小心,前方不知何时多出一条沟壑。”前方引路的骑士说道。
“垫石而过。”
随后众人搬来石头铺了一条道路勉强容纳马车过去。
走了五里,又遇见一条沟壑,比刚才那条更宽,袁绍依旧吩咐众人垫石铺道。
再走了五里,这次竟然又遇见了一条近丈宽的沟壑。
众人已经累得不行,若是骑马直接便跃过了,但要让马车过去则必须铺道。
袁绍虽然不曾搬石填土,但步行了十五里路也有些疲惫。
强撑精神道:“速速垫石铺道,能容车辙便罢。”
众人怨声载道的上前干活,花费了半个时辰总算是铺出一条路来,袁绍继续牵马而行。
而车内的鼾声越发响了,好似雷鸣般。
“公子,我等为他牵马铺路甚是辛苦,他却这般酣睡全无礼数,已经载了他十多里,无须迟疑,还请速将他叫醒赶下去罢。”
袁绍此刻也累得有些受不住了,十分想上去歇息,但还是坚持道:“君子不可无信。”
但众人走出五里后竟然又遇见了一条深沟,有两丈,其中还有积水,无法通过。
“公子,弃了这车架吧,我们实在无力搬石填土了。”众人纷纷劝道。
袁绍犹豫片刻,便也只能点点头,实在过不去了。
叫道:“老先生,前方沟壑颇深,属下等已无力填补,请老先生下车乘马吧。”
鼾声顿时一停,车中传来好似闷雷般的声音:“当真走不动了?”
“走不动了。”
“唉!罢了,我袁氏气运竟只得二十余年矣!”
轰隆!
只听一声晴天霹雳,吓得众人皆是惊悚,而袁绍听闻什么袁氏气运,慌忙掀开车帘道:“先生何意?”
但车中早已没了那赤眉老者的身影。
“先生?”
一番寻找后无果,袁绍只能率领属下弃车前往洛阳。
九霄上,那白发赤眉老者俯瞰下方,大袖一挥,顿时地上的沟壑消失的无影无踪,这才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