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躺在旁边的谷雨,一时有些迷惑:“何叔叔不是好好的吗,前几天杂志社做专栏的时候,我还见过他。”突然她反应过来,何远不是何途的儿子。
谷雨惊诧地看向何远,何远闭着眼睛,平静的脸上看不出情绪。
谷雨接着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我问他是谁,他没有回答,给了我一个地址,便没有再跟我联系了。我打了很多电话,也发了很多短信,他都没有再回复。”
“那么他是谁呢?”谷雨觉得他们都陷入了一个未知的漩涡之中,他们被指使着,被控制着,没有丝毫还手的余地。
“收到短信后,我就回了家,查那个陌生号码的位置,但是现在的号码管理制度太落后,这是一个黑号码,号码主人的年龄,性别,住址等所有有关的信息都无从查起。”
“短信里还有说什么吗?”
“短信里给了我一个时间,和一个地址:十月二十九,瓦店镇桃源巷十五号。”
“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苍平市的一个小镇。”何远答道。
他接着说:“从镜西到苍平需要三天的时间,我对那里的路况不熟悉,便决定第二天启程前往苍平。没想到一离开就是一年。”
“你走之前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呢?”
“从镜西到苍平的火车只有一班,在凌晨五点,我没有时间去找你。我没有想到会离开这么久。”
“那你去苍平发现了什么吗?”
“那个住址是一户很普通的人家,看到门边摆放的竹篓和坏掉的桌腿之后,我便暗笑自己有些糊涂,怎么为了一个没有调查清楚的短信,就跑到了这里来。就在我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身后的门开了,屋里的人喊住了我。”
“哎,小伙子,你不要走,停下来给我看看。”门里的老大爷对着何远喊道。
何远放下刚迈开的脚步,迟疑地转身看着这位开门的老大爷。老大爷大约70多岁的年纪,头发花白,银白的发丝中参杂黑发,脸上皱纹如沟壑,皮肤松弛下垂。唯有那一双眼睛闪烁着熠熠光辉。
在这样的季节里,虽不是十分冷,却也不是宽松的单衣就可以抵御凉风的。老大爷就这样穿着单薄,站在十月的秋风里打量着何远。他走近些,盯着何远看了会儿。在何远看来这几秒十分漫长,漫长地足够老大爷回想起早已释怀的往事。
“你是不是何夫人的孩子?”老人问道。
“我父亲姓何,母亲生下我时,难产而死。”何远自小没有见过母亲,家里对母亲的事情好像讳莫如深,不论是父亲,爷爷奶奶,还是家里的仆人都从不跟何远提起母亲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