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忠威,上下遮拦,孤身独对不慌乱。
镔铁长刀显英雄,敢叫苍穹风云变。
擂鼓轰隆连作响,震得场内人心颤。
身影动,若雷电。
看往来拼杀,火光飞溅。
热血满腔,豪情万丈。
待胜负、且论此中雄,英名显。
五七合后,两人相继被陈忠斩于马下,敌方见得此状,顿时嘈杂一片,胆气尽虚。
“陈将军威武!”李狂先于陈忠后方拍手叫好。
众兵士亦是三呼其号,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主辅,事不宜迟,趁着我军士气大振,莫如此刻掩杀过去,先夺王威首级?”身旁一位参军,激动道。
“参军勿急,且稍等片刻。”李狂先镇定道。
垓心之中,陈忠跃马三周,刀指王威道:“我闻裕广元年,梁国滋扰,我大齐明将楚韬,坐于马上,日不移影,连斩梁一十九员大将,今日尔等人多,且来一一比过,叫尔等看看陈某手段!”
王威一听,怒火更甚:“哪位将军能擒此贼,当为此战头功!!!”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此言一出,登时队列之中拍马出来数十人,轮番上阵,络绎不绝。
半晌过后,场内尸体堆成一片,大致看来,应有三五十人,陈忠稳坐马上,周身更无一丝伤痕。
“堂堂一国精锐,满地热血男儿,竟一个能打的都没有,凭尔等酒囊饭袋,如何保家卫国?”陈忠怒骂道。
正在这时,敌方战阵之中走出一人,但见:
身高八尺、面如赭石、眼似铜铃、眉若刷漆、须发灰白、脸生褶皱。
胯下一匹高头大黑马,手挺一杆浑铁黑缨枪,斜背牛筋硬弯弓,腰挎金丝缠龙剑。
着一身银光锁子甲,披一件玄黑长斗篷。
气质超群,宛若天将。
“末将愿往!”这将来到王威近前,略一拱手道
王威看时,原来是征西将军,张擎。
“老将军年事已高,还是……”
王威话未说罢,张擎便拍马朝着陈忠迎来。
两人相对立于中央,陈忠看着来将上下打量,无一时,开口说道:“莫非张老将军?”
张擎闻言,心生好奇道:“小儿确有见识,既知吾名,还不倒戈?”
双手拜上,陈忠郑重道:“老将军言重了,陈忠岂是贪生怕死之徒,老将军乃我大齐股肱之臣,对社稷有不世之功,陈忠不愿动手,再则老将军年事已高,还请老将军退去另换一人来战。”
刘寒锋看的不解,遂问李狂先道:“兄长,那老将何许人也?”
李狂先闻言,于是便将老将身份如实告知。
原来这老将本名刘擎,乃是大齐名将,裕广五十年,宛德、塔宁二郡联合三桑相继叛乱,彼时大齐境内烽烟四起,人人自危,百姓流离失所,官员投敌叛国,国君得知消息过后龙颜大怒,于是便在朝会之时商量亲征事宜,众臣苦劝不住,只得应允。
然三地相隔甚远,便是有心,也是分身乏术,况战局多变,稍不留神就有倾覆之危,时年四十有五的大将刘擎主动请缨,愿自领一军挟制宛德三桑,国君专攻塔宁,国君闻知,心中大慰,于是便封刘擎为大将,二人各自平叛敌军。
时来天地皆同力,由于彼军人心不齐,各怀鬼胎,结果在刘擎的挟制之下,国君便将诸路叛军一一剿灭。
念其平叛有功,国君亲封其为征西将军,宛国公,食邑三千户,世袭罔替,另又赐封国姓,可谓声名鹊起,举世瞩目。
“黄口小儿,怎敢如此狂妄?你既还认自己是大齐之人,为何还要反叛?岂不闻君要臣死臣不死不忠,况当今国君,哪里愧对堰郡,又不曾逼迫欺压,尔等怎敢?”张擎怒声询问。
一通折辱,陈忠焉能忍下,于是便道:“老将军糊涂,忠奸不分,如今,奸贼当道,民不聊生,王权旁落,社稷倾覆,老将军难道不知先君乃被逆贼所害,为何还要助长贼势?
张布昏聩,滥用奸贼,张布无道,荼毒苍生,难道这世间疾苦,老将军是充耳不闻?”
“你……”
“况我大齐先君已脱樊笼,我等既为臣子,就该擎天保驾,复还本位,都是你等不明真相,才……”
“住嘴。小儿看枪!”
说时迟那时快,不等陈忠说完,张擎一记朝天枪直朝陈忠面门刺来,陈忠后躺不急,当时头盔打落。
霎时间,敌方兵士声威大震,陈忠火起,未得起身,张擎又是挺枪朝其脖颈刺来,电光石火之际,陈忠急中生智,顺势使了个镫里藏身躲过一劫。
一枪躲过一枪又来,陈忠正要起身还击,那边张擎摔把轮枪再次接上。
真个好杀,如何见得:
一对深山猛虎,两条沧海蛟龙。
龙怒时头角峥嵘,虎斗处爪牙狞恶。
爪牙狞恶,似银钩不离锦毛团。
头角峥嵘,如铜叶振摇金色树。
翻翻复复,黑缨枪无点水放过。
往往来来,镔铁刀有千般解数。
镔铁刀当头砍下,离顶门只隔分毫。
黑缨枪用力刺来,望心坎微争半指。
使黑缨枪的英雄,威风上逼南天将。
舞镔铁刀的豪杰,怒气起如雷电发。
一个是扶持社稷神,一个是整顿江山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