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萨山散修,李冲有礼!”后生道。
斜视看过二人,刘寒锋冷哼一声:“练气?”
二人听得此言,心中顿生疑惑,互视一眼,面面相觑。
眼前这人修为大致看来也高不出自己多少,怎得说话如此狂妄,仿佛十分把握一般,视二人若无物?
修士都有灵气内敛的法门,会面之时,使对方不知自己修为几何,真有冲突,也可出其不意。
刘寒锋是筑基高手,刻意隐藏,二人自然看不出端倪,但二人的修为刘寒锋是看的一清二楚,原因无他,只因刘寒锋有通透真界傍身,虚实一探便知。
“凭你们两个,也能牵制国君?真是天大的笑话,定是用了什么法宝,多说无益,动手吧!”刘寒锋怒声道。
两方对战之际,最忌多说闲话,所谓快刀斩乱麻,哪个有功夫在这儿礼尚往来,本身便是敌人,客套话说多了就是圈套,要么拖延时间等人围攻,要么虚情假意拉拢人心,终归是要打上一场,宜早不宜迟。
两人一听这话,心中确实叫苦,然脸上仍旧笑意满满,毕竟此时不明对方究竟修为几何,贸然动手,唯恐白白送了性命。
“道友言重了,我等是来规劝道友,并非有意寻衅,道友年纪轻轻便能乘骑灵兽,威震四方,将来定然不可限量,何必为了这些凡夫于天意作对?道友也是修行之人,需知顺天者昌,逆天者亡。莫如与我等一道为朝廷效力,将来灵丹妙药自是不少,有生之年,筑基有望啊,道友!”杨涛捋着胡须,得意道。
闻听此言,刘寒锋噗的一下笑出声来,不屑道:“何为顺何为逆?岂能由你说顺就顺,说逆就逆,量你何德何能,竟敢如此大言不惭,我也不防告知尔等,尔等白活半生,苦修度日,竟不知无有灵根难证大道?”
动手不留情,留情不动手,既要动手,就要将话说的彻底,休要留下任何颜面。
“你……”
“怎么?要动手?哼!一粒金丹吞入腹,方知我命不由天,可尔等便是得了无边丹药也不济事,只怕届时丹药入腹无有依附,直把尔等炸个尸骨无存!”刘寒锋道。
二人闻听此言,登时冒起怒火三丈,李冲更是指着刘寒锋鼻子,暴跳如雷:
“小儿休狂,好言相劝你不听,那就休怪贫道了,杨兄莫在跟他废话,你我联手,取他狗命!”
言罢,二人即刻掐诀,霎时间,两道光影自二人身后飞出,如箭离弦,径直朝着刘寒锋疾速刺来。
刘寒锋早有防备,见两人动手,当时外放灵气形成屏障抽身躲过。
“果有法宝。”刘寒锋道。
刺破屏障之后,光影不停分毫,仿佛长了眼睛一般,朝着刘寒锋再度交叉袭来。
“好生烦人!”刘寒锋心中一怒,突的掐出两道雷电,就向后方光影打去。
原来刘寒锋所用正是上清诸天卅六秘法中的五雷轰天,自别上清门后,刘寒锋勤修不辍,早已将上述秘法烂熟于心,不过有的修为不够难以施展,有的可以施展但威力欠佳。
一击发出,对面两人登时吓到亡魂大冒,心若穿针,原因无他,这手掐雷电的本领可不是人人都有的,要知道雷电乃阴阳之枢机,号令万物之根本,无有雷霆,无以宰御天地。
休说旁人,便是金丹境的仙人,不得法门,无有倚仗,都不可能做到随心所欲。
霹雳一声巨响,雷电正中光影,两者交汇之际,光影顺势掉落。
打眼向下看时,但见两道光影竟是两柄短剑,短剑朴实无华,其中并无灵物显现,但令人疑惑的是,受到雷击之后,通体上下竟然无有一丝破损。
刘寒锋见之欣喜若狂:“好宝贝!”遂驾着红毛猛虎,就要抓拿。
“杨兄,切莫要让他夺了宝贝,法师知道,我二人必定难逃一死。”李冲道。
言罢,两人再度作法,手掐指诀,欲使短剑再攻。
刘寒锋眼疾手快,见二人又要施法,当即跳出虎背,使出暗影山君舞,来到二人近前,龙爪探出,一把掐住杨涛脖颈。
李冲见状,当时就要逃遁,刘寒锋岂能称其心意,于是喊出动神山君啸来同龙爪同时发力。
眨眼过后,二人炸体碎身,暴毙而亡。
场下兵士看的惊呆,无一时喊声大振:“护国真人威武!”
下到地面,刘寒锋捡起短剑,打量一眼,随即放到乾坤袋中,接着来到李狂先近前道:“兄长,跑了王威,是否追回?”
李狂先看着满地尸骸,又望了望众多将士,一时间五味杂陈,神情凝重:“天色已晚,将士们颗米未进,今日就此作罢,且将息一夜不迟。”
兵士领了军令,遂传了众人于此地安营扎寨,照抚伤员,打扫战场,架火烧饭。
是日晚间,中军大帐之内,刘寒锋与诸位将军谋士分座两旁,李狂先端坐主位,正当众人商量着来日如何对敌之际,门外突有兵士禀报而来:“报!启禀主辅,此战我军伤亡累及五千多人,俘虏敌军两万,另拿了敌将张擎,缴获兵器战马若干!”
众人一听,具皆称赞,交头接耳,好不热闹。
“好啊,好!”
“嗯,此战我军可谓大获全胜!”
“没错,没错。”
“此战,陈将军与真人实在功不可没啊!”
“那是,陈将军勇挫敌将五六十人,真人更是片刻之间,掐死一仙,喝死一仙,实在神勇无敌啊!啊,哈哈哈哈”
“……”
只听‘嘭咚’的一声,李狂先拍案怒目,瞬间打断了众人议论之声。
“胜什么胜?此战我军损失五千多位将士,五千多人丧命,就有五千多家失了支柱,如此战况,尔等还有心情大谈全胜?”
此言一出,场内众人噤若寒蝉,刘寒锋则斜视着李狂先,心中似有微词。
“那张擎现在何处?”李狂先道。
兵士闻言,连忙应道:“现于帐外等候!”
“给我带进来!”李狂先道。
片刻过后,张擎被两名小校押缚进帐,但见身上战甲早已遍布破损,前胸后背亦有无数伤痕,身后斗篷破烂,脚下泥泞不堪,披头散发,满脸灰尘。
“大胆敌将,见本主辅,还不下跪。”李狂先怒声道。
那张擎瞥了眼李狂先,又望了望在场众人,当即吐出一口‘甘露’道:“呸,你这叛上奸臣,作乱贼子,老夫纵横一生,光明磊落,今要我拜你这小人,简直痴心妄想,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休得啰嗦。”
张擎骂的难听,李狂先听的火起,然仔细想来,此人乃当世名将,威望甚高,况投降兵士众多,倘若一意杀之,说不得有兵变之危。
张擎武艺高强,弓马娴熟,若能收服,将来定然大有用途。
面色一转,李狂先微笑道:“老将军说的哪里话,下官怎敢,来人,快与老将军松绑。”
听得此言,众人诧异。
小校正欲上前解开绳索,却被张擎怒声喝退:“给老夫滚开!李狂先,收起这套假仁假义,老夫追随先帝多年,一心只为大齐,凭你也想窥伺大宝,呸,你做梦!”
屏退左右小校,李狂先亲自下来,将张擎绳索解下过后,拱手弯腰,郑重一拜:“初风有罪,望祈国公严惩!”
张擎只把头脸一转,双手一背,趾高气昂:“哼,莫要拜我,你这乱臣贼子,老夫速求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