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头一次为别人上药而且怕自己会不小心弄疼高纬所以斛律雨的动作格外小心与轻柔尽量做到所用力气最动作最柔。
不过也因为这样让上药时间也延长了不少两人之间的暧昧气氛自然也是维持了下去。
不客气地享受着站在身后的自幼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斛律雨为自己上药与缠绕绷带时所带的少有的温柔高纬的嘴角不自觉地勾了起来,愈发显得小人得志。
等到绷带缠好之后小人得志的皇帝立刻有了现世报。
因为长时间地坐在卧榻上一动不动导致她的身体已经变得有些僵硬,让她感到十分不适。
好不容易身体不至于那么僵硬了,便想伸个懒腰舒缓运动一下身子。
没想到就被后背上突然滴落的一滴温热止住了所有的动作。
心中猛地一痛把嘴中的布帛取了下来,轻轻放到卧榻的边侧。
小心翼翼地侧了侧身子,紧紧抿住双唇朝自己的小皇后望去。
不出所料地看到自己的左皇后正用自己另一只干净的小手拼命地擦着从眼眶中源源不断滴落下来的泪珠,咬着下唇,让哭泣的声音不至于逸出来。
高纬静静看着她心中叹息不说话。等到斛律雨的泪珠擦得差不多了高纬轻轻地把她拉入了怀中,斛律雨也乖顺地坐在高纬的腿上。
用拇指温柔地抹去她小脸的残余的泪痕疼惜地轻揉着淡粉的下唇上的小牙印笑着说道:“你怎么哭起来了我这被打的还没哭呢,你为我上药用得着哭成这样吗?”
“你就是根木头,当然挨了打也不会哭了,我哭我的,不用你管,也与你无关,少自作多情!”重重打落她的手,斛律雨有些气愤地瞪着美目,一如既往地嘴硬。
高纬闻言也不恼,笑意盈盈地把斛律雨的脑袋轻柔地按在自己的心口处,说道:“怎么不管我什么事呢,我的皇后娘娘要是伤心落泪了,刺痛地可是我的心啊。皇后娘娘,我的心只会比你更痛啊。”
斛律雨没有对高纬这种近似于表白的话语做出应答,只是身子朝着高纬的怀中不自主靠近了一些,脸颊也悄然变成了绯色,唇角也微微勾起。
“我之前是不是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了?”沉默了一会儿后,斛律雨的脑袋上传来了高纬轻轻的声音。
“没有,你想多了。”斛律雨的脑袋靠在高纬的怀中,使得声音听起来有些闷闷的。
“如果没有的话,你为什么两个多月里都一直对我不冷不热的,还总是一个人躲在角落里沉思。”
高纬顿了顿,把下颚放在斛律雨的脑袋上,手臂有些用力,继续说道:“阿雨,你可知道这样,你让我很不安啊!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了,你的脑袋里究竟一直是在想些什么?”
斛律雨听完后,面色冷凝,紧闭着双唇,不发一言。高纬也不逼她,只是静静地等着,她不介意等到斛律雨自己想开口的时候。
不知过了多久,高纬都觉得斛律雨今日是不会讲出来时,忽然听怀中的斛律雨语气平静地问道:“两个月多前的那个晚上你去哪里了?”
“呃。。。”高纬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就是你命京畿卫捉拿祖府众人的那个晚上。”斛律雨心平气和地再次询问了一遍。
“那晚啊!赵书庸不是告诉你了吗,我去安德王府找延宗哥哥谈事了,安德王府的人都可以作证。”
高纬尽量装得很平静地说着谎话,心中却开始发虚,莫不成阿雨知道了那晚的事?不该呀,明明处理的很干净,隐藏地很好啊。
斛律雨闻言,突然从高纬怀中抬起了头,琥珀色的眸子紧盯着高纬,那眼神似乎想把高纬盯穿一般。
高纬看着这样的斛律雨,有些心慌地咽了一口唾液,微微牵动着嘴角,说道:“你怎么了,怎么这么这样看我?”
斛律雨突然莞尔一笑,问道:“哦,是吗?那你是何时回宫的?”“额,我和延宗哥哥商议完事情,我就让龙隐送我回宫了,我记得我回宫的时候都深夜了。结果我都没歇息多久,就被迫去上朝了。”高纬面上淡然,语气镇静地回答道。
斛律雨一听,立刻紧紧蹙起了秀眉,猛然怒拍卧榻,怒然站了起来,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高纬,我现在都亲自问你了,你居然这般嘴硬,还在骗我!当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吗?!”
“我。。。我没有啊。”“没有,哼。”斛律雨闻言露出了一个冷笑,说道:“当晚我一整夜都在这龙乾宫内殿里,你说你深夜回来了,我怎么没看见,难不成是我眼瞎了吗?”
高纬瞪大了双眼,问道:“你不是回去了吗,怎么会在这龙乾宫内殿里?而且怎么连赵书庸都不知道?”
突然,高纬脑子中出现一种可能,疙疙瘩瘩地问道:“莫不是。。。”“没错,是我让保护我的龙隐把我送到这里来的。”斛律雨打断了她的话,倒是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在登基之后,高纬特意抽了数名“龙隐”分别胡曦岚、斛律雨和陈涴三人。
“可你为什么要来龙乾宫找我?”高纬又问道。
“我是因为。。。”说道这个,斛律雨突然脸红了,弯下身子,凑到高纬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
高纬听完,立刻惊讶地说道:“那几张帛画原来在你们的手里。”“嗯”斛律雨羞赧地点了点头。
原来斛律雨当时来找高纬就是想要把帛画送还给她,只是没有想到高纬那时竟不在宫中,而斛律雨又不想在把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的帛画带回去了。
所以便让“龙隐”把自己送到了龙乾宫内殿里,等待高纬回宫。却没有想到,竟会发现高纬与胡曦岚秘密。
说到这里,斛律雨突然微微眯起丹凤眼,朝高纬问道:“你当时要龙隐将避子汤药送去北宫,是要给何人?”
“呃。。。”高纬又语塞了,看来斛律雨还真是一点都没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