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闹剧自然也吸引了钟离的注意力，他上下打量着平平无奇的郁长生，像是不明白他身上有什么奇特之处，居然能够吸引姜晚的注意力。

比郁长生资质好的有，比他生的美的也有，莫非...姜晚只是为了应付自己，所以挑选位其貌不扬、老实本分的弟子，试图让自己放下戒心？

但很快，钟离就把这一念头打消了，以他对姜晚的了解，她不像是能做出这样事情的人，若她不喜欢，只会直截了当的表现出来，又怎么会多此一举，兜兜转转演这么一出戏呢？

也罢，既然是姜晚选择的人，那必定有她的原由，既然如此，他也无需多加过问。

钟离这个掌门率先选好亲传弟子后，余下的各位长老也都陆续挑选完合适弟子人选，除了被选中的人，其余弟子都会成为外门弟子，若是修行得当，也会有成为内门弟子的机会，但更大的可能是，一辈子都只能在外门徘徊。

郁长生跟着师尊师姐去往自己的住所，临行前，他回望着在原地分成不同批次的同期弟子们，原本他以为自己也会是外门弟子一员，却没想到摇身一变，竟成了钟离掌门的亲传弟子。

可多年来的教训告诉郁长生，这件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就算被挑选为掌门的亲传弟子，他仍需处处留意，处处小心。

......

刚到天游峰，郁长生就看到山上的两座挨得很近的竹屋。

姜晚记得清楚，那竹屋还是钟离仿照自己的住所，为原身量身打造。

钟离只有原身一个亲传弟子，那时原身初入宗门，什么都不会，也什么都不懂，对于她的决绝天赋，钟离也是寄予厚望，生怕自己哪里教不好，对原身说是事事亲力亲为都不为过。

姜晚本以为，原身被驱逐出紫霄宗多年，曾经的住所会破败不堪，可现在看来，房屋整洁雅致，分明就是有人经常打扫。

而这天游峰除了时不时上门汇报事务的长老弟子们，只有钟离一人在此居住，究竟是谁打扫的，姜晚用脚趾头想都能猜到。

当然，钟离也察觉到了这般不同寻常的气氛，他轻咳一声，刚想转移话题，姜晚却是已经率先出了声。

“师尊每日处理完宗门事务，修炼的时间都少得可怜，既然长生师弟是我选来的，那一应事务理所应当由我带他熟悉。”

“长生师弟，走吧！师姐带你去选个风水宝地，日后我们俩就在那里修行！”

姜晚向着身后的郁长生微微侧头，甚至连个眼神都没有留给钟离，那疏离的模样简直与原先的痴缠判若两人...

看着姜晚毫无留恋转身离开的背影，钟离心中突然涌出一股怪异的失落感，他眸光微暗，快速压抑住那异样的情绪。

这样的结果，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钟离啊钟离，你到底在失落什么？师徒之间罔顾人伦纲常，姜晚现如今对你没了那份心思，你不该高兴才是吗？

钟离僵在原地，凝望着那双双离去的背影，只觉得这一切是如此刺眼，刺的他浑身都密密麻麻的疼...

......

郁长生自小运道不好，却也养成了察言观色的好习惯，方才那诡异的气氛，明明晃晃告诉他师尊和姜师姐之间必定有猫腻！

现在他还能察觉到背后那道注视的目光呢，果然，他就知道没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