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净心手忙脚乱的跟着净白贴近树干处,净白指了指前面,透过月光我们看见不远处一个草垛似的地方一个东西在一晃一晃的。
来不及多想,我只觉得有冰凉的液体滴落在我的脖颈,是露水吗?不对啊,这个时候距离天亮还早呢,于是不由自主的伸手向后脖子处摸去。
摸着也像是液体,靠近鼻子闻了闻一股腥臭味道,忽然我冒出了一身冷汗,一个有些可怕的念头直窜我脑海,这该不会是血吧?
抬头向上看去,黑乎乎的两个东西在我头顶晃动,伸手一摸,这一下我嗷的一嗓子喊出了声。
净白猛地捂住我的嘴,可为时已晚,对面那个一晃一晃的东西猛地窜了出去,那身形像是一个长毛的怪物,幸好没有向我们扑来,可当下我是顾不得许多,一把推开净白连滚带爬的窜出树下。
见我吓得脸色煞白,净白和净心也迅速跟了出来问我怎么了。我颤抖的指着那树下:“死……死人,那有……有死人”。
忽然一阵狂风吹来,拨开了树枝,一个鲜红的,人型东西随风摇动,身上的皮肤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流淌着粘稠鲜血的骨肉,此时那裸漏在外的牙齿咬着突出修长的舌头透过月光仿佛在向我们诡异的笑着。
这一幕不单是我,就连向来混不吝的净白都被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
净心更是捂住了自己的双眼,身形止不住的颤抖,率先冷静下来的是净白,他猛地拉了我一下指了指远处:“快走”。
我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就见很多人手持火把向我们这边赶来,见这样的情景当下也顾不得许多,我和他勉强站起身子拉着早已吓得瘫软的净心起身向远处的树林躲去。
净心很明显吓坏了,这个古灵精怪要强的女孩子连走路都踉踉跄跄的,见到这样的场景,别说她了,我都腿软,可看那由远及近的火把,这般来势汹汹,加上那死尸,我们可解释不清。
当下我一把拉着净心将她背在背上,三个人急忙向树林深处走去,幸好这里的杂草够高我们三人躲进去借着天色是很难被发现的。
那些人在村口寻找了一番,我们虽然离得不近,但也隐约听见了他们断断续续的说话,交谈间似是听见了什么鬼子,什么的。
但也听不全,净白出奇的冷静,目光一直盯着那帮人,可很快,事情迎来了转变,砰的一声响。
净白猛地低下头,脸色便的很是疑惑,我也好奇怎么回事想要抬头看,却被他死死压住说别动。
没有几秒钟时间那声响贯彻整个夜空,期间还夹杂着哀嚎惨叫,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第六感告诉我这个时候不是露头的时候。
声音响了有十几分钟又归于平静,不一会远处似是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我拨开净白的手小心翼翼的看去,就见好像是一个部队的人的跑到村子里。
空气里弥漫着火药味还有一些腥臭味,可忽然间我看见了一个东西从树上缓缓的落在地上然后一直种扭曲诡异的姿态爬行,行动缓慢又怪异。
紧接着它趴在一个东西上,用裸露在外的牙齿撕咬啃食那被他压在身下的东西,迎着月光我能看见它的咀嚼能感受到它的兴奋。
此时的我像是着了魔一般,一动不动的看着它,看着这荒诞怪异,颠覆常理的一幕,我知道那是什么,毕竟那树上的东西我是看见过的。
可突然,那东西像是被定住了,猛地将头转向我们这边,裸漏在外的眼球死死的看着,只有片刻的时间,它像是发了疯般尖叫迅速的冲向我们。
我被这一幕吓傻了,一动也不能动,那东西很快冲到我们这边了,但忽然一根木棍狠狠砸在它的头上,力道之大竟然生生将木棍打断。
那东西被打的一个踉跄,净白丢掉木棍拉着我和净心玩了命的跑,可我们的速度实在是没有那怪物的快,眼看那怪物再次追来,我却忽然鼻子里吸入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呛的我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净心净白愣了一下,焦急的看了一眼怪物,就见此时净白猛地狠下心推了净心一把,然后拉过我,想背上我逃命,可我却猛地呕出一大口鲜血,也就是这刹那间,我只觉的胳膊穿来刺痛,一股巨大的力将我撤下净白的后背。
抬眼看时,就见那东西死死咬着我的胳膊已经沁出了鲜血,净白也是没有料到,当下他四下寻找忽然拿起一块石头就向怪物砸去。
我不知道净白为什么这样做,明明我挺讨厌挺烦他的,可这个时候,这孙子竟然敢直接冲上来救我。
那怪物也没料到,结结实实的挨了净白这一重击,这一下打的他脸上血肉横飞,就连撕咬我的牙齿都被打掉了几颗,一时间我也得以抽出胳膊,或许是怒从心头起猛地一脚揣在那怪物身上。
“赶紧的啊!”净白一声大喊拉着我就跑,额……准确点是拖,我还没站起身,这小子力气是真的大,愣是拖着我跑了好远。
可忽然见,那怪物猛地扑了过来,这一次就见他拖着被杂碎的半个脑袋血肉抽离以一种及其扭曲的姿态匍匐前进速度极快,就像是一条血肉蜈蚣。
这样恶心的场景让我胃里和心里都泛起一阵的不适,可当下并不是在意这个的时候,眼看着这条蜈蚣就要冲到我们面前,净白一个侧身将我拉到右边,我能隐约听见他嘴里嘀咕着什么坤什么乾,不知道是不是净白预判了那东西的动作。
那蜈蚣猛地扑向一边接着已经被拉长的腿以一种鞭子般的动作狠狠抽打在我刚刚的位置,若不是净白将我拉向右边,如果我顺着那怪物的攻势向后面躲,那这一刻那条腿绝对打在了我的身上,净白顺势从怀里拿出了一瓶红色的东西全部攘在那东西身上,紧接着那东西猛地浑身蠕动,像是被热水烫了一样,可没持续多久他忽然裂开血盆大口眼睛都快瞪出来的望着我们。
“傻愣着什么跑啊!我把他惹毛了!”净白一声大叫,拉着我继续跑,我也踉跄地跟着他,不知道跑了多久身后那东西追赶的声音不见了,我也是实在跑不动,这大半夜的,我俩像是无头苍蝇乱窜始终不是个事。
看着靠在一边大口喘气的净白我是连连摆手:“不行了,跑……跑不动了”。
净白点点头:“他大爷的,不跑了,不跑了区区一个凶灵,撵着小爷满世界跑,他要是再敢来,你看看小爷我扒了他的皮”。
这牛皮让他吹的,我刚要嘲讽他几句,忽然一阵清晰的抽泣声传到了我的耳边,边哭还边叫着有没有人救救她。
我刚要张口问话,却见净白神情严肃的冲我比了个嘘声的手势然后摇摇头示意我不要出声,紧接着他仔细打量四周忽然有些懊恼的抽了自己一个嘴巴:“他奶奶的,着了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