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澜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睛,无论是历史上臭名昭著的董太师,还是前段时间自己见过的杀人如切土豆的董司空,同自己面前这个温情款款的男子实在对不上号。
她许久才合上下巴,呆呆地点了个头,道:“就是,整日无事,闲得慌。”
“见过太师大人。”
阿芙的声音对此刻的她来说无疑是天籁。
阿芙将一托盘的糕点茶水搁在石桌上,首先替董卓斟了一盏茶递上去。
叶安澜则直接拿着一杯橙子汁来喝,忽见托盘内搁着一朵色泽鲜艳的花朵,好奇之下,不由“咦”了一声,便问:“阿芙,这是什么花,怪好看的。”
阿芙道:“回女公子的话,此乃辛夷花。”
辛夷花?怎么听着格外耳熟?
不待她探究,托盘中的花已经到了董卓手上。
叶安澜一双眼睛怀疑地盯在董卓那双一贯举刀砍人的手掌上,心道,这厮不会来个辣手摧花吧。
兴许是她的眼神过于露骨,董卓尴尬地咳嗽一声,问:“喜欢?”
抱着救花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想法,叶安澜点了点头,接着摊开手掌,道:“还给我。”
董卓却看了阿芙一眼,直接下命令:“你下去。”
阿芙这胆小的家伙,竟然就真飞快退了下去。
亭中只剩她与董卓二人,那厮的目光停在她掌心,叶安澜不解何意,顺着目光也看向自己的手掌。
除了白了点,五个指头上被阿芙精心染上了鲜红的丹寇,倒看不出什么。
董卓忽然上前两步,握住她的手,整个包在大掌内,接着看着她,缓缓道:“本太师知道了。”
叶安澜不明所以,他已经倾身将那朵鲜艳的辛夷花簪在了她鬓间。
董卓勾住她的下巴,双目在她面上逡巡,目光渐渐有些着迷,最终呢喃道:“很美。”
叶安澜不明白他说的是花,还是人。
正困惑不解的时候,忽然面前一暗,双唇已遭侵犯。
她下意识挣扎,只是那点力气,于董卓无异于蚍蜉撼树。
不知多久过去,她头脑中搅成了一片浆糊,身体在他钢铁般的臂弯中,仿佛下一刻就要被揉碎。
董卓停下来的时候,她只能将全身倚在他怀中才不至软倒在地。
“阿澜,告诉我,那年与你母亲忽然离开,这些年可有受谁的欺凌?”
如此软语温存,叫叶安澜莫名升出一股委屈,眼泪忽然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不一会儿,就淌了满面。
董卓脸色一变,冷声道:“莫哭,你只需报上名来,我立即叫人将那人提来,剁碎了喂狗。”
叶安澜被他这副勃然大怒的样子吓了一跳,气道:“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你董氏仲颖。”
董卓收了怒气,愣了愣,忽然不知想到什么,难得老脸一红。
叶安澜往他怀中一指,仍旧气呼呼不肯饶,道:“你弄坏了我的花。”
他低头往自己怀内一瞧,彼时簪在她鬓间的花朵,早不知如何被揉成一团烂,他举起其中一只手掌,果然揉得一手红汁。
忽然低下两声,那声音低沉沙哑,甚是悦耳。
叶安澜听了一耳朵,便开始心跳如鼓敲,正愣神间,不妨被他涂了满脸的花汁。
自董卓走后,她便维持捧心的姿势,一坐便不知道时间。
直到面前的石桌被人一掌拍的碎裂,她的心神才陡然归位。
脑海中传来萝莉的提示音:主人,目标任务已经出现。
叶安澜心头猛的一跳。
就听吕布口中发出愤怒的低吼:“他逼你的对不对?他竟然逼你!竟敢如此”
叶安澜心上苦笑,自己千算万算,还是未能避开历史的漩涡,董卓和吕布终将因为她反目成仇。
若是王允看到这一幕,该躲起来偷笑三天三夜吧。
该死的老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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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安澜在心里将王允那厮不知骂了多少遍。
一边又将萝莉拎出来教训了一顿,吕布这幅光景,不知隐在后面看了多久,萝莉这小叛徒,必要时候竟然不吱声。
到了最后,萝莉弱弱地替自己辩解,
作为一名善解人意的主人,怎么能不理解本萝莉一颗向往八卦的心呢?
吕布摘下她鬓间的辛夷花,扔在地上,一脚碾碎,而后道:“看我不要了那老匹夫的命!”
那花是新鲜的,想来是董卓走前不知去哪里重新剪了一朵,簪在了她鬓间。
只是听得吕布所言,她由不得心惊肉跳,下意识抓住他的手,摇头道:“不”
忽然想起历史上的董卓正是死于吕布之手,面前的少年并非说说而已,他却有此等能耐。
王允要除董卓,故而捏着她,董卓要权势,故而收吕布为义子。
若吕布将董卓杀了,此间事便告一段落,她或许才有机会真正带吕布离开这是非之地。
想到这,她便松了手,认真嘱咐道:“谋定后动,千万不要因此搭上自己的性命。”
吕布眼中涌出狂喜之色,将她的手紧紧一握,道:“等我,阿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