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下来,慕轻也了解的差不多了。
这就是个为了让沈怀清正式出现在大众视野而设的局,包括沈墨言为什么要把沈怀清引荐给浮缘珠宝的袁培。
她的直属上司宋砚书,当然也是陪衬。
只要沈怀清不暴露自己的病,那么接下来宣扬他将要接手沈氏集团的事情就好办了。
沈墨言估计也是料到自己的儿子看在他身体的份上不会拒绝吧?
这一招软硬皆施,倒是玩得挺得心应手。
慕轻忍不住心底冷笑,资本家不就是这样,你连说“不”的资格都没有。
只要他挥挥手,不管你什么想法,之前如何辛辛苦苦的积累人脉,苦心经营着关系,怀有怎样宏伟的梦想,到最后,都会打水漂。
他也不看看自己儿子乐不乐意。
不过或许……沈怀清也只是个“傀儡”呢?
为了沈家,被迫放弃自己想要从事的工作,从此以后,都不能有自己的梦想。
想到这,慕轻突然觉得心口发闷,她站起身,朝周围人歉意地笑了笑,转身去了洗手间。
她站在洗手台前,弯腰捧了些冷水往脸上扑去,这才感觉身上的烦闷燥热减轻了不少。
“我们见过吗?”
慕轻被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
她扭头,就看到沈怀清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外。
他眉眼凌厉,一双黑眸透着冷感,就这么定定地看着她。
慕轻心中思绪翻涌,面上却不慌不忙地扬起一丝极浅的笑,“您想多了,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若说见过您……倒不如说,我看过您发表的论文。”
“是吗?你对我写的论文有什么看法?”
明明是疑问句,沈怀清的语气却像浑身长满刺一样咄咄逼人,这让慕轻很不解。
她摸不准他什么心思,只能试着应付一下。
“写得很好,尤其是您对于法律和人性之间的关系,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现在这个时候,她还不想和他有太多牵扯,等过了考核期再说。
首要任务,还是留在沈氏。
沈怀清听着她的回答,慢慢收回打量的目光,垂眸轻轻说了句:“是吗?你回去吧。”
慕轻终于暗暗地松了口气。
“好,您自便。”
沈怀清倚靠在墙边,看着她逃也似的背影,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从她和宋砚书出现的时候开始,他就一直有这个感觉。
“你在这里干嘛?”
沈怀清闻声看去。
“宋砚书,你怎么也出来了?”
他语气平淡,没有一丝起伏,本该疑问的口气,从他口里说出来,就变得冷冰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