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内惨叫撕心裂肺,宋玉婵心猛地一揪,心疼的情绪几乎将她淹没。
她顾不得深思李元漆话里的意思,把生命枝丫揣进口袋,焦急推开手术室大门,走了进去。
李元漆坐在手术室外,姿态慵懒,眸色温和盯着少女在门后渐渐隐去的背影。
走廊冷调灯光,映射冷意。
待到门彻底关上那刹,李元漆眉间温和骤退,取而代之的是寒冷的杀意。他不紧不慢起身,一柄纯白长枪凭空凝聚。
“你来了。”
他们大张旗鼓直接在联盟中央医院为周寒进行星骇移植,李家研究出的那只假货,凭借着他对梵罗的了解。
“轰隆--”
一声巨响,飞沙走石裹挟着无尽杀意扑面而来。
李元漆单手持枪,额发飘起,他懒懒掀起眼皮,冷冷看向走廊尽头。
一字一句咬牙切齿挤出,“梵罗,好久不见。”
走廊尽头,一道修长的人影缓缓走来,那人银发碧眼,身着旧世界服饰,缓缓走来。
二人目光相触,时隔两百年,故人相见。
一时间,李元漆误以为自己身处旧世界神殿,恍惚间,实验室简洁墙壁变成华丽壁画。
玉石为基,太仆太叔分列神台两端,大殿最中间,生命女神高举生命枝丫。
年轻的圣子半跪在大殿中间,垂目低眉,银发如瀑布,垂落在地。
他缓缓睁开那双碧色的眼,流光溢彩,“没人比我这具圣洁之躯,更适合同异种结合。”
圣子缓缓展开双臂,高台之上俯视,将来人映入眼帘。
纯白,圣洁,一如那悲悯天人,怜爱众生的神。
“你说呢,旧王血脉?”
“我曾经试图向旧王阻止这场战争。可贪婪占据理智,无数生命因此死去。这是神罚,世外之神为人类无尽贪婪降下的惩罚。”
“噗,装神弄鬼。”李元漆盯着台上神神叨叨的圣子,不屑冷嘲,他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血,“你瞎么,旧王?我身上的才是旧王的血脉,全是李家人的血,我把他们都杀了。”
“从今以后没有什么旧王,我是李家唯一的血脉。”
他想起抚养他长大的神父,在死亡之前还在祈祷神来救赎。
结果呢。
神没来救他。
等待他的是异种尖锐利齿,他被异种啃成两半,嚼碎咽进肚子。
李元漆不耐掏枪,直指圣子,“我没时间陪你玩神棍游戏,为了弄到那几枚星骇。我死了不少伙伴,尽快进行星骇移植。”
比起将希望寄托给那些缥缈虚无的神,李元漆更相信自己手里的枪。
他用这把枪,杀死吃掉神父的异种。
目前异种不仅仅数量越来越多,能力也越来越怪异。
李元漆收起枪,侧身斜睨圣子,“我跟太仆说了,如果你死了,新的载体会是我,异种数量越来越多,人类没有时间。”
“不要让我失望,梵罗。”
这场由旧王发动的战争,带来的杀戮,仇恨,鲜血,哀嚎吸引来外界邪神窥探。这是母树被污染的源头,身为李家人,他必须把异种全部驱逐,让世界变成最初那样。
旧王死了。
新王将至。
谁会是新王。
暂且不知。
但是。
梵罗微微眯起碧色眼眸,弯腰伏身,遮掩眼底汹涌,“是,殿下。”
异种的出现使人类达到前所未有的团结。
他并不支持李元漆和太仆,想要抹除所有异种的计划。
分歧,从一开始就存在啊。
梵罗对上李元漆充斥杀意双眸,一字一句缓缓道:“好久不见,殿下。”
话落,他目光缓缓移向李元漆身后大门,语气挑衅,“我专门留着周家那小子的命,她很放心不下吧。”
“母树最后的果实,是个心软的孩子。”
二人重逢,只有满腔杀意。
李元漆紧紧掌着枪身,手臂肌肉紧绷,额前碎发被风带动,轻轻浮动,“这门,你今天怕是进不去。”
话落,长枪破空而出,带起一片呼啸的风声,直直对着梵罗面门而去。
李元漆如同猎豹扑食般迅速,猛然闪身至梵罗身前。
“两百年没见,让我们老朋友先算算账。”
手术室内。
宋玉婵几乎是闪身踏入手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