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看着屋里这两人有点懵圈:“崔大爷,您这是不当俟差官,改当拍花子的了?”
崔大爷气的哼哼两声:“就这样的……唉!岁数大了,没耐心管孩子了。先不说他。你这都淋湿了,先去换身衣服。喝点热水。有事一会儿再说。
牧野换完衣服,正烧水呢。牧泰披着一身茅草编的蓑衣回来了。
牧野问牧泰怎么回来的这么晚。牧泰说去祭拜孙爷爷了,就是苏屯长他爹。
苏屯长的身份一揭穿,孙屯长她老婆就改嫁了,把儿子也带走了。孙爷爷受不了重重打击一病不起,前几天也没了。
牧野说孙爷爷是个好人。俩人从南边回来真应该去看看孙爷爷,那时要是去了还能见着一面。
牧泰瞅着屋里拴着的牛,问牧野崔大爷怎么来了。
牧野说不知道,不过多半是想给两人添个伴。又说了屋里那个被堵着嘴,绑得结实的人。
牧泰问牧野的打算。牧野说看情况再说吧!
喝碗热水暖暖胃,两人顶着一件蓑衣就进了主屋。
地上的人还在原处,崔大爷也没挪地方。牧野和牧泰就当没看见地上的人,和崔大爷继续说话。
崔大爷说前几天千户长来百泉了,说是这次大战惨胜,死了不少人。怕是再打仗时又要征兵了。
还有通商的事,过几天就要出布告了。每年十月初一到十月十五开六个榷场。地点就在每个郡最靠南的镇子。
所有交易都必须记录在案,屯户交易出去的粮草、兽皮等,不能超过当年的缴税数量。
最后终于提起了地上的人。
提起地上的人崔大爷就直叹气:“这也是个可怜的娃,爹死娘嫁人。和后爹又相处不到一起。被送回了他外祖家。
十岁的娃娃正是调皮的年纪,一天到处乱跑。他外祖年纪大了,实在看不住,这不正好。我们两家挨着。他外祖就拜托我给看两天。
我这年岁也大了,对孩子没耐心,这不他又跑出去玩儿了。我就把他捆上了。正好来看看你俩,就把他带上了。”
牧野明显不信,外面下雨屋里有些暗。所以她就蹲到少年跟前细看两眼。
地上的少年突然睁开了眼睛,一双狼一样的眼睛。牧野盯着这样一双的眼睛怔怔的出了神。
牧云芝第一次见到的自己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呢?眼睛里充满了仇恨。似是想要毁灭一切,甚至同归于尽。
转过头对着崔大爷说:“爹死娘嫁人?他不会是姓孙吧?”
崔大爷有些诧异的问了句:“你怎么知道?你之前见过他?”
牧野站起来围着地上的少年转圈圈:“那就是了。我还以为这是给我俩送来的伴儿呢。
他外祖家不管他吗?怎么还要您来捉他?”
崔大爷叹口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牧野站住脚也叹了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哎呀!这可怎么办?我就是心太善。看在去了的孙爷爷面子上,这娃娃放我家两天吧。我教教他人之初、性本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