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琅一阵无言。
其实这样的对话,曾经都不只进行过一次。
可每一次越观澜都是这样笃定,笃定他非自己不可。
“嘶。”他的声音虽然极低,但明琅还是听见了他的低吟,望过去后只见越观澜的胸前不知何时涌出一团血迹。
越观澜到察觉了她的视线,随后展开眉眼,随意说道:“不要担心,没有什么大碍。”
明朗又拨弄了一下手中的木棍。看着那团火光。
又不由得想起那血迹,随后扔开了棍子。
“你手有伤,我帮你。”明琅走到了他的面前,隔空指了指他胸口的位置说道。
在越观澜昏迷的时候,明琅大致看了一下对方身上的伤痕,他的双手其实都有擦伤。
越观澜看着她坚持的神色,缓慢地松开了手。
明琅速度极快,三下五除二,就将他剥了个干净。
看着他胸口,她怔了怔,这道伤口实在过于熟悉,也不是今日坠崖造成的。
她曾用金簪扎进这里,现在又因为救她,本就没长好的疤痕撕裂开。
越观澜看着她用手绢将血沾去,又将金创药洒在那伤疤之上,可手远比以往被迫给他换药时候轻柔。
“越观澜。”
明琅将金疮药覆盖伤疤,凝视着道:“为什么会成这样。”
她似乎问的是伤口,又好似不是。
她幼时刚见越观澜时候,就幻想过两人和睦相处,连同越如玉三人做永远的兄妹。
可现在一切都变的乱七八糟。
越观澜将衣裳穿好,他修长白皙的手覆在明琅眼前,感受掌心滚热。
他手指不断被烫,心口也如同被灼烧,他安抚似亲了亲:
“是我的错,我咎由自取。”
越观澜深知,整个过程中明琅没有任何错,是他不达到目的,便不肯松开手。
明琅起先只是无声落泪,随着眼前一片暗后,她泪如断线珠子,已经不受她掌控。
今日越观澜虽没有性命之忧,可她仍然觉得内疚如潮水涌来,一切都是她暗中操纵和推波助澜,对方变成如今这全是伤,都拜她所赐。
长阳侯对她那般好。
西山之下,陆从文摇着扇子,看着手下人扭着姚玉成来。
“放开本公子!你们不要命了?知道我爹和姐姐是谁吗!?”他从来没受过这样无礼对待,哪怕当初进了大牢,都是被人毕恭毕敬对待。
姚玉成眼中似喷火,不停扭动:“你们贱命都不想要了!敢这样对待我,我一定让你们不得好死!”
可从始至终这些人都如同哑巴一样,他们将人扭送到陆从文身后。
“公子,人已经抓住了,连同那青楼中的账本身契等等我们都拿到了手。”
谁能想到西山道观中之下密道竟然通往青楼,这些女道白日是道士,晚上却在青楼迎来送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