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掩的泪水夺眶而出,一发不可收拾,木清眠仰着头,吸了吸鼻子。
等心情平复好了,木清眠这才出门仔细问他们这事件发生的始末。
“龙黎,怎么是你?”
木清眠有些惊奇,西南苗寨离这里那么远,她一个小孩子怎么跑这里来了,之前进门的时候都没看清,还以为是封人未的私生女呢!
龙黎面色清冷,完全没有故人相见的喜悦,冷声道:“嗯,是我,这次来白云宗是为了拿一样东西,拿了就回,不耽搁你们事儿。”
木清眠见人态度冷淡,便没有追问她来拿什么东西。
管她呢,只要不是要他和槲寄尘,还有大爷,小野的命就行。
“叮铃!”
铃铛响,龙黎眼神都变了,用严肃的口吻说道:“各位,我有事先走一步,后会有期。”
“诶!”
不等其他人回应,龙黎掉头就走,木清眠虽心有遗憾,却不敢开口问。
神山上那一幕,原之野同他仔细讲过,若不是他们兄妹二人,槲寄尘可能永远也出不来。
一条手臂,还有那么多鲜血的献祭,槲寄尘才能安全被放出来,不然被献祭的就是他了。
所以,木清眠不敢问,他怕知道龙暮恨他们,也担忧龙黎将他们视作仇人。
不一会儿,月迎哭着跑了回来。
木清眠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池骥哥被那个女人带走了!”
木清眠这下更疑惑了,“女人?什么女人?谁呀?”
原之野和木随舟站在一旁,也十分好奇。
“就是将那条大蛇放出来的那个,哎呀,你没见过,我不跟你说了,”月迎难过极了,生着气说道。
转头又去扒拉着封人未,靠在她身上哭。
留下茫然的几人,站在原地不明所以。
“救槲寄尘出来,本身就是一个交易,”封人未语气淡然,完全没有失去搭档的痛苦,“代价就是池骥一辈子留在那个女人身边,为她做牛做马。”
原之野虽然见过那个女人,但却不知道这其中还有这样的缘由,小声问道:“那个女人?”
月迎道:“南疆蛊苗,大祭司,厉害得很,能将大蛇控制住,就更别说其他什么活物了。”
原之野问出心中所想:“所以,池骥这是为了赎罪?”
封人未道:“差不多吧。”
木清眠气愤道:“真是糊涂!难道他这样做了,我就能轻易原谅他吗,倒是想得天真,万一那个南疆女子将他做成蛊人呢?”
这时,一个头戴斗笠的人说道:“一切因果,由他选择,干涉不得。”
斗笠摘下,竟是七星教的卜渊。
他又补充道:“顺其自然,天命不可违,莫强求。”
木清眠气得脑门直突突,本来就气,这怎么还有来添乱的!
月迎突然问几人:“对了,那个女子是怎么救的槲寄尘,你们知道吗?”
几人都被她这收放自如的情绪所震惊,换脸还能这么快,刚刚不还在哭嘛?
话说,你思维转变也太快了些!
木清眠一屁股坐在门口的板凳上,问道:“怎么救的?你知道?”
月迎道:“被大蛇吐出来的,”
木清眠听着眉头一皱,光是想象到那恶心的画面,就想吐。
“刚吐出来的时候,那才叫一个恶心,用臭气熏天来形容都不为过!”
不等月迎仔细描述那些细节,木清眠胃里的酸水就开始翻涌了。
“停,别说了!”木清眠忍不住打断她,“后来呢?”
“当然是给他洗干净了啊,不然臭得你都要嫌弃死他!”
木清眠有些呆愣,半天才憋出一句:“你洗的?”
话音未落,肩膀就被狠狠砸了一拳。月迎气呼呼道:“想什么呢你,我又那么饥不择食吗?再说了,你的男人还有谁敢碰?!”
木清眠揉着肩膀,委屈巴巴的,眼神里,又含着幽怨。
原之野缩着脖子,扯木清眠的袖子:“呃,清眠哥,是我和卜渊一起洗的,你别误会。”
“哦。”
木清眠淡淡回应了一个字,脸色终于缓和了一点。
原之野似乎是怕他还心存芥蒂,凑近他耳边悄声道:“清眠哥,你就放心吧,只能你看的地方,我们都没看,还留着等你给他洗呢!”
木清眠一瞬间脸色爆红,极其不自然得干咳了几声。
原之野边说边进屋给他拿水:“喉咙不舒服就喝水呀,你光在这里咳有什么用?”
木清眠突然不知想到了什么,立马问道:“对了池骥是从哪里将那女子找来的?”
封人未道:“我只知道他们是一同从清风岛韦家来的,之前有没有见过,这个就不得而知了。”
随后又补充道:“对了,给我们报信说你要被活埋的人,竟然是燕清清,这倒是让我很意外,之后告知我们你具体被埋的地点的却是一个新面孔,叫阚云白。”
木清眠有些意外:“燕清清?怎么会是她呢?我还以为是阿星呢,那袁梁他们呢?”
封人未沉默,月迎也眼眶红了,木清眠一瞬间想到不好的事情,追问道:“说呀!你们两个要急死人啊,”
最终,月迎哑着嗓子道:“不知道 但听龙黎说,可能九死一生。”
“他和杜知言被白老头儿派去密室里守着,但当初大蛇正忙着讲槲寄尘吞下去,他们应该是以为大蛇要把槲寄尘给吃了,于是去阻止,最后就那样了。”
木清眠心头酸涩得厉害,没想到光是他们两个的事情,竟搭进去了那么多条人命!
原之野问道:“那龙黎又没进密室里去,她怎么知道的?”
月迎道:“蛊啊,那个大祭司说你身上的蛊虫即使远隔千里,依然可以传话,那大祭司身上的蛊就更厉害了,这很难理解吗?”
原之野顿时语塞,没想到这都被那女子看了出来,她还真的很厉害啊!
原之野不免又有些担忧,龙黎这次跟着她,以后可比自己要强多了!
木清眠眼里透着忧伤,问道:“那其他神使呢?”
月迎道:“目前还不清楚具体情况,要等燕清清来才知道。”
木清眠被她震惊了大半夜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月迎满是无辜:“不知道啊,龙黎这么说的,我就这么转达啊!”
这下不止木清眠了,连原之野和木随舟都有些心累,就不能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提炼出重点来说吗?
木清眠抚着胸膛顺气,白眼一翻,感觉更加虚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