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越没有去学堂,那一整个下午便是囚鸟出笼,昨天又是一顿快活,夜里便睡了个精足意满。
一睁眼却是相协的满脸胡茬,已经雷霆大喝:“起床!”
相越被震得魂飞九霄,然后就被相协像柃鸡仔一样扔出了自己温暖的被窝。
这老泼皮发什么神经?
但相协今天闻不见酒味,脸上的严肃也是相越首见,只能规规矩矩的站在那里听相协要说什么。
“相越,你是否想修行?”
相协的声音今天格外低沉,但相越完全没注意到这点不同,只因这几个字简直戳中了相越的软肋。
想象话本小说里的飞天纵地,传说故事里的斗转星移,哪怕是宁岸说的那些危险也难以遏制相越对其的着迷。
更何况成歌还说了修行堕入诡秘妖邪只是少数,那所谓危险云云就更难被一觉睡醒的少年所记挂。
相协看着相越,抿了抿嘴唇:“很有精神,那么这旬末,你准备和宁公子去趟黑石城,准备醒神吧。”
相越只觉得这几个字无比美妙。
相协摸了摸身侧,但遗憾的是没摸到酒壶,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并没有挂自己的宝贝酒壶。
“别在那里上蹿下跳,离这旬末还有十天,你要接受我们的训练。
“如果你不合格,我可不准你去。”
相协的训练?
相越只能说对此表示很疑惑,像相协这样村子里都在挖苦的破皮无赖有什么本事?
相协可不会回应少年的疑惑,反而是一把薅起相越的衣领,一片斗转星移间就瞬移到相中的学堂前。
相越看着刚推开门的相中,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这一切,然后转头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还薅着自己衣后领的相协。
不是,糟糕的家伙你是真糟糕。
这么多年你纯骗我?
你这么牛逼?
千言万语,相越只能开口:“你还是老泼皮?”
相协在相越面前狠狠帅了一把,不由得咧开:“如假包换。”
相堂哼哼两声,表示了自己的态度。
相协的脸色也是为之一收。
相越这才发现,今天学堂里的孩子们都有家长陪在左右,至于剩下的大片空位则是那些人根本没来。
没来的那些人都是往日里性子很成熟的那批,家境也比相越他们这些坐在这里的要好。相越平日里和他们也没有多熟。
但暂时都没有解释。
相协看了一眼全班,摸了摸自己的胡茬,“他们都不来了?”
相中站在他身旁,点了点头:“他们又不是真的稚子,眼下时间这么紧张,都在准备呢。
“再说了,他们又不需要学习这些最基础的技巧,他们和我们是一样的受刑者。”
这两人平日半句不和就掐,今天居然这么和谐的站在一起讨论着什么。
相越在座位上是坐立难安,只能连连向相珂打眼色。
相珂这时候坐的可比相越板正多了,周围一男一女如同战神般威风凛凛,威慑力不言而喻。
这个时候相珂是万万不敢侧脸回相越半个眼神的。
所以眼下十七个少年男女,外加二十九个大人,却陷入了一阵沉默。
不过,相中并没有让这种沉默持续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