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月使臣脸上又恢复了之前的傲慢,他眼中写满了不屑,说完后一直斜着眼睛看阮梨初。
陆谨见状,险些没控制住自己,还是阮梨初给了他一个制止的眼神,他才乖乖没动的。
而阮梨初本人对使臣的这一举动,倒是并不意外。
对方的应变能力和口才本就不错,如今不过是临时调整策略,将矛头转而对准她而已,符合对方的性格特点和行事风格。
况且他们洛月人从一开始也没安好心,眼下这般作为与他们的目标也高度契合,所以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就是,有点无语。
瞧这使臣趾高气昂、傲慢无礼的模样,是笃定她一个女子不会算学了?
上一个这么有自信的人,还是司衡。
......
大殿之上,像是炸开了锅一样。
有人忧心忡忡地低语:“这可如何是好?虽说阮姑娘聪慧过人,可她毕竟是个小姑娘啊!”
旁边的人点头应和,“是啊,在这算学之上,多少男子苦学多年都未必精通,她一个小姑娘......此番洛月人怕是真的要得逞了。”
也有人持与他们相反的看法,“我觉得阮姑娘定能轻松应对,就算不懂算学,也能轻而易举地化解洛月人的刁难,那可不是一般的姑娘啊!”
周围的人纷纷点头,“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上次宫宴她就给咱们带来了许多惊喜,相信这次肯定也不例外。”
“况且谁说女子不如男啊?我瞧着,阮姑娘不逊色于任何男子!反正比我强多了,这算学我一窍不通。”
“可不是么?莫要小瞧了女子的本事,巾帼不让须眉绝非空谈。”
几个书生模样的人则是满脸紧张,他们内心所忧虑的事情,与旁人相较而言,不在一个层面。
他们都对算学有所涉猎,也正是因为他们懂这门学问,所以知道像温辞那样不需要动笔就能说出答案是多么不可思议。
他们怕这使臣还有后话等着阮梨初,若是用温辞的标准来要求阮梨初解题,要求她心算,可怎么办!
而阮家人那里,则是另一番光景。
阮家父子三人并未说话,但他们周围的人在高谈阔论。
一位身材魁梧的大臣,看着应该是个将军一类,声如洪钟:“这个什么狗屁使臣,净干些不是人的事儿!但凡那使臣敢再说一句话,俺可不管什么礼数,定要他好看!”
说罢,还攥紧了拳头,大有随时上前干架的架势。
旁边的人用手肘轻轻撞了一下,示意他小点儿声,别冲动。
男人的火气噌地一下就上来了,啪的一声,他拍了一下桌子:
“怕什么?那就是一群不要脸的狗,出的都是些什么狗屁题啊!简直不可理喻,我若是陛下,直接把他们全都杀了!”
旁边的人额角青筋直跳,“若是人人做事都像你这么鲁莽,不考虑后果,那两国之间好不容易维系的邦交情谊将何去何从?万千百姓又该如何安居乐业?
顿了顿,接着说道:“你不要这么冲动,事情根本没有到那么严重的地步。若是真到了那个地步,你不说,咱们陛下也会那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