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月光被乌云遮掩,无法透露一丝光亮。谢尔顿得意地举起手中的纯白之剑,白色的光芒将整座破败之都照亮,生存于阿斯特科勒的人们纷纷闭上双眼,他们被这股突如其来的白光刺痛了眼睛。谢尔顿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看看眼前二人的神情,但抬眸却看见缪勒挥动着剑来到其身旁。
猛烈地斩击向着谢尔顿袭来,谢尔顿却没有多余的反应,只是眼中透露着讥讽看向缪勒。突然间,在下一刻白光向着缪勒袭去,根本没有给缪勒丝毫的反应。见此缪勒只能将手腕一番,抬起手中的双刀阻挡在胸前。
看着缪勒的举动谢尔顿实在想出言嘲讽,像这种普通的刀剑根本抵达不了被女神忒娜休斯祝福的剑,但他的脸庞逐渐僵硬。那股将一切毁灭成灰烬的白色光芒,竟然在与那两把双刀接触的瞬间,消散一空。看着再一次躲过攻击的缪勒,谢尔顿几乎发了疯似地怒吼道:“开什么玩笑!这可是被女神忒娜休斯祝福的剑刃,是能将一切毁灭成灰烬的纯白之剑,怎么可能败于你那两把破刀!”
此时的缪勒虽说没空理会发了疯的谢尔顿,但也是略微地惊讶一下,看着手中的双刀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喃喃自语。随后便握紧刀刃在谢尔顿发疯的间隙再一次横斩向谢尔顿的腹部。
看着缪勒的行动,谢尔顿双目通红,愤怒之情溢于言表:“不过是两把破刀,我手中的可是被女神忒娜休斯所祝福的纯白之剑!”随着怒吼声再次响彻,谢尔顿想要再次挥出手中的剑,想要证明刚才事情的虚假,想要毁灭眼前的少年。
在白光重新汇聚纯白之剑时,熟悉的声音又一次地响起,随着一声“停下”谢尔顿再次感受到被禁锢的滋味,他疯狂地想要挣脱缠绕在身体上的金色符文,但无论做什么身体都无法动弹。谢尔顿愤怒地看向不远处的少年,少年拥有着他梦寐以求的命运,他也曾希望被命运注视。
下一刻剧烈的疼痛席卷谢尔顿全身,原本被愤怒与嫉妒所扭曲的脸庞上,涌现出撕心的痛苦,鲜血从谢尔顿的腹部外涌,温热的血液滴溅在谢尔顿的脸颊上。无法做出任何反应的谢尔顿,看着沾有自己鲜血的双刀逐渐挥向自己的头颅,突然谢尔顿感受着能够重新被自己控制的身体,丝毫不顾及外涌的地鲜血,抬起纯白之剑急忙抵抗。
清脆的碰撞声忽地响起,溅起的火花呈现在二人的眼中,“卑贱的下等人!”恼怒声从谢尔顿的口中传来,脸上已经不见刚才的不屑与高傲,只剩下狼狈的怒火。
对峙间,感受着纯白之剑上疯狂流逝的力量,以及伤口处的灼烧感迫使谢尔顿想再一次使用出白光。但此时的缪勒丝毫没有给他留有准备的时间,在白光微弱的照射下,缪勒手臂上的肌肉鼓胀,一股巨大的力量瞬间将谢尔顿用作抵抗的纯白之剑推开,剑刃脱手而出。
“什么?!”谢尔顿惊恐地看着缪勒,而那柄纯白之剑被硬生生飞向半空。即使是现在谢尔顿依旧难以置信,明明与自己一样是一个没有被命运选择的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力量,“为什么,明明命运未曾注视过你!!!”随着声音的戛然而止,纯白之剑上白色的光芒也逐渐消散。谢尔顿的头颅落地,鲜血四溅在漆黑的焦土上。
看着因为失去头颅而倒地的谢尔顿的躯体,缪勒竟为这人感到绝望,为一生只活于自命之上的人感到绝望,“连到死都还在说吗,真是一个可悲可恨的人。”缪勒挥动着双刀将沾染在刀刃上的鲜血挥洒在地,随后双刀插入剑鞘。
缪勒向前走去,想要离开这片连废墟都算不上都焦土,但此时的身体就仿佛被砍倒的巨树,感受着身体的异样,缪勒知道这是身体太疲惫了,毕竟接连的战斗让他的身体承受不住了。随后身体缓缓向后倾斜,最后重重地倒在地上。
月光再一次挥洒在大地上,再次连带着缪勒一起照亮。深夜的微风拂过这片废墟中的焦土,缪勒似乎感到一丝不真实,是什么呢?思考后,缪勒得出答案,是活下来的不真切。
“……活下来了?”缪勒看着面前深邃的夜空,抱有庆幸的呼吸着空气,此前的战斗好似不存在般,现在的他十分宁静。
“是的,都活下来了。”凡纳蹲在缪勒的身旁,回答着。脸上却洋溢着不属于周遭的笑容,笑容很灿烂,是一种哪怕是在深渊或是深海中都能温柔人的笑容。
缪勒看着把天空都遮盖了的笑脸,很想问问他,为什么能一直微笑下去。不过,现在的他只想好好休息一番。
“我叫凡纳·斯滋特,一位旅徒。”不过凡纳可不想让这位相识之人就这样休息下去,他向对方介绍到自己,声音透露着愉快。
“……缪勒·斯蒂沃特·安杰勒斯,一位流浪的旅徒。”尽管很少疲倦,但缪勒也依旧回答着这位名为凡纳的少年。
“我们很有缘啊。”
“为什么这样说。”
“死里逃生后的自觉。”凡纳笑着,而怀中的艾娜渐渐醒来,脸上苍白的痛苦也消失不见。
艾娜疑惑地看着抱着自己的陌生人,心生疑惑:眼前的人是谁?缪勒呢?
凡纳感受着怀里的动静,向下一看,原来是那个女孩醒了,似乎没了之前的痛苦。金色的流光再一次闪烁在瞳孔间,凡纳眼中有些不忍。女孩的仍身患重病,结局也将到来。
“……缪勒?”艾娜开口询问,此时的她好像将拯救她的少年视为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