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山羊的羊腿骨，被他特地留了下来，并将末端削尖了，可以用作短矛刺杀，也可以用重头当做袖锤砸击，就地取材，很方便。

“巧娘，我出去一趟，你且在家等我。”

“呃……好。”

楚卓不再耽误，将两人换下的旧破棉袄卷起夹在腋下，迈出门槛隐入黑暗中……

“呃哼哼，小彪子浪，小彪子扫，腰儿一扭哥哥魂销……”

暗巷，赵翔嘴里叼着一根竹签，眼睛迷离，醉醺醺地哼着黄腔，双腿走路间都有些打摆子。

一钱银子撒了出去，可不得多来几发回回本么？

一想起窑子那头牌扭起来软弱无骨的细腰，赵翔又是嘿嘿阴笑，摇摇晃晃间来到了自家院门口。

“要开壶了。”

他咂吧着嘴解开裤腰带，扶墙撒尿。

然片刻后，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进他耳朵，赵翔顿时仿若酒醒了似的猛然回头。

“谁！”

“翔哥，是我。”

楚卓微笑着从阴暗中走出。

“是你啊，楚老弟，嗝~”

赵翔打了个嗝儿，猴腚般红通通的脸上有些不耐烦。

“你这是有事吗？”

“是，有点事，关于明年的斩妖税，我想和你好好聊聊。”

楚卓不紧不慢地将腋下破棉袄放在地上，然后仔仔细细地铺开。

“斩妖税？”

赵翔身形晃了晃，看着楚卓这在地上铺棉袄的怪异举动更是摸不着头脑。

“有……有啥可聊的？”

“嗷~我明白了，你是想……嗝~想通了是吧？”

“我就说嘛，让弟妹帮个忙没什么，一般人想去还没门子呢！”

“是是是。”

“翔哥，其实老弟是来跟你借钱的。”

楚卓将棉袄仔细铺好之后，起身来到赵翔旁边，和煦笑着揽住他肩膀。

“借钱？”

赵翔微微后仰，酒气吐出。

“是啊，借点……买命钱！”

楚卓搭在他肩膀的手瞬间盖在他脸上，刹那间五禽脉学中的鹤掼发力，死死扳住了他的脑袋。

呜呜呜！

赵翔瞬间酒醒，可他平时那强壮的体魄在此时竟然丝毫拧不过楚卓的手掌，一边脖子大敞。

噗！

羊腿骨扎了进去，其霎时间目眦尽裂。

“借你几两买命钱。”

噗！

鲜血迸溅，洒在地上破棉袄上。

“来年……我……给你烧……金元宝！”

噗！

“你……不亏！”

噗噗噗！

“头晕是么，正常，深呼吸。”

楚卓缓缓将瘫软下来的赵翔放在地上破棉袄上，他已然目眦尽裂，五官扭曲得吓人。

“第一次杀人，有点紧张没经验，为了防止出意外，给你破破相，别介意嗷。”

楚卓环顾四周确定没人，又用羊骨砸烂了赵翔的脸，直接面部全非，死得不能再死才作罢。

“银子银子。”

他赶紧伸手在赵翔胸口和腰带摸索，果然摸出了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子，掂起来铛铛响着，估摸着不少于十两银子。

我的了。

楚卓将其塞进胸口，然后用棉袄裹住赵翔的尸体，连夜扛着出了城，寻了处僻静之所挖坑埋了。

顺带着还有自己那身沾血的棉袄，则是直接放火烧了。

夜黑风高，翔哥洗洗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