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保利从漆黑中醒来,只记得中午吃饭的时候喝了很多酒,后来的事情,已经没有记忆,俗称断片。
感觉到自己躺在冰冷的地面上,他用力支撑起身体,晃了晃脑袋,饮酒过量带来的头晕目眩和口干舌燥让他倍感不适。
“老刘!”
“刘跃进?”
曾保利尝试着呼喊了几声,周围一片静谧,没有回应。
一股强烈的酒味夹杂着呕吐物的腥臭味传进鼻腔,熏得他立马清醒了不少,很快,眼睛也开始慢慢适应了漆黑。
他这才发现,自己正身处于一间房屋内,看起来已经荒废良久,屋内的窗户都用木条封了起来,从破烂的玻璃间透进来淡淡月光。
“有人吗?”
他开始有些慌乱起来。
“难道被绑架了?”
摸了摸身上,钱包还在,电话不见了。
“刘跃进呢?”
他慢慢靠近了窗户,侧耳听了听,外间除了虫鸣,并没有其他动静。
就在他想要继续呼喊之际,倏地从不远处传来叫骂声,继而是哀嚎与求饶。
“老刘?”
他已经听出了求饶声,正是自己的同伴刘跃进,紧张得立马大喊起来。
“喂!有人吗?别打人!”
这次他的呼喊终于有了回应,有人叫骂着打开了房门。
“老实点!不然连你一块打。”
刘跃进被推进了屋内,随后房门重重关上。
“怎么回事?”
“啊…疼,曾老板,咱们被人绑了。”
原来,两人午饭时喝了不少酒,曾保利更是不胜酒力,睡了过去。
好在刘跃进也算是老江湖,借着半分清醒,勉强拦了辆出租车,打算从番禺返回羊城。
出租车行驶到荒郊,突然停了下来,当看见草丛跑出了几个大汉,刘跃进这才醒悟过来,他们遇到了歹人。
“你刚刚给啊东打了电话?”
曾保利哪里经历过这些,显得非常慌张。
“我先报的警,再给老板打了电话,还没说完,就被人发现了,这才挨了一顿揍。”
刘跃进用袖子抹掉鼻间流出的鲜血,谈吐倒是颇为平静,他见曾保利此时已经方寸大乱,又开口道。
“我看了一下,对方起码有六个人,四周是荒郊野岭,反抗,肯定不行,我们打不过,倒是如果能逮着机会,出了这个房子,外面林深叶茂,很大几率可以逃脱。”
“曾老板,对方无非是为了钱财,我有个办法,一会你这样…”
此刻的曾保利早就六神无主,对刘跃进言听计从。
…
与此同时,院内的空地旁,屋檐上用电线吊着的灯泡被山风一吹,左右晃动,使得淡黄色的亮光也摇摇曳曳。
灯光下有三个光着膀子的汉子,正在商量着对策。
三人之中,身材最矮小的吴康健先开了口。
“之前商量的五万太少了,我们得要十万,而且只收港币,我分一半。”
另外两人立马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