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幕,男子四处张望一番后便将女人推进江里,灰溜溜的逃走了。
那女人坠入江中,溅起无数浪花,滚滚江水将其吞没,尸体不知所踪。
三人一狗走了几天几夜的山路,终于来到了临近洵江的一个镇子,淮清镇。
好在一路平安顺遂,除了有些炎热疲惫外,没有出现意外。
三人抵达小镇时已是傍晚时分,一时间找不到码头船夫,天黑也不好赶路,只能在镇上找一家客栈休息一晚,等到天亮再出发。
淮清镇范围不大,但临近洵江,码头似凹槽般向内弯曲,又形成一个良好的泊船江岸。
所以上下游来往的商船偶尔会在此停靠。
本地人虽然不多,但外来的商客不少,镇上行人的生意还算热闹红火。
天色渐晚,残阳的余晖逐渐黯淡。
街上的行人变得稀少,临街的商铺纷纷关门。
淮清镇渐渐冷清了下来。
三人随意吃过晚饭,找了一家价格相对实惠的客栈住下。
天气闷热得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仿佛一场大雨即将倾盆而落。
远来客栈内,掌柜的收了钱,将三人领到一楼的屋内。
其实这点碎银根本不够住客栈,只不过见吴卫是个道士,便少赚一些行个方便。
关门前,还特意嘱咐道:“外乡人晚上不要乱跑,最近镇上有人失踪,不太安全。”
三人闻言,连连点头,一路长途跋涉早已让他们精疲力竭,哪还有心思出门闲逛。
放下行李,倒头便呼呼大睡。
夜幕降临,万籁俱寂。
唯有淮清镇不远处的洵江仍奔流不息地怒吼着,滚滚江水顺流而下,浪花肆意拍打着江岸。
淮清码头对岸,一船夫撑起木桨,正准备渡人过江。
今夜乌云蔽月,视线模糊不清。
全靠船上的一盏油灯来照明指引。
不过凭借老船夫半辈子谋生的经验,就算蒙着眼睛划船,也能安然无恙地渡江。
就在草船行至江中时,船夫手中的木桨突然拍到一个似硬非硬,似软非软的东西。
老者轻“咦”一声,划船时拍到江里的鱼儿是常有的事,不过这次的感觉有些异样。
更像是有东西在水下拖拽木桨。
“怎么了?”船内的乘客看到老者停止划船,好奇地出声问道。
老船夫提起油灯往船下一照。
微弱灯光的映照下,只见江面船边有一具被水泡得发白肿胀的浮尸飘过,头上那团稠密的黑发无疑表明死者是个女子。
老船夫心中顿时惊骇不已,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但他很快又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装作若无其事地将油灯挂回原位。
“没事,拍到鱼了。”
然后用力继续划船,并未将事情告知乘客,免得让他坐立不安。
这下过后,渡江的速度相较之前快了许多,只是原本平稳的船身此刻变得摇晃起来。
“晦气。”老船夫划着船,心中唾弃道,划了半辈子船,这种事也是头一遭遇见。
幸亏那尸体是面朝下,没有看见它的脸,不然哪里还有力气划船。
旋即又想起镇上失踪多日的姑娘,说不定就是刚才那具浮尸。
好像叫黄秋楣来着,淮清码头上做苦力的黄友平家的大女儿。
年纪轻轻的黄花闺女突然间就消失了,事情如此蹊跷,其中缘由不禁耐人寻味。
没过多久,就在木船即将靠近岸边时。
“救命!”船蓬内突然响起一道惊恐的求救声。
接着“扑通”一声,又传来一道落水声,溅起大片水花。
等到浪花落入江面,周围恢复正常后,船蓬下已空无一人,只剩下船头一个手持着木桨在风中凌乱的老人。
老人大惊失色,颤巍巍提起油灯伸进船蓬查看,确实不见人的踪迹。
连忙转身快速将船划至岸边,船还没靠岸,便丢下船桨,一个纵身跳上码头,手忙脚乱地消失在黑夜之中。
那木船没有停稳,在江水的拍打下,逐渐漂离岸边,顺着滚滚江水而去。
只留下一个带着深深齿痕的木桨,孤零零地漂浮在码头江边。
不一会儿,一团被毛发裹缠的黑球冒出水面,冷冷扫视一圈岸边后又没入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