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难以为续,冰冷的雨水打在身上,流淌着带走了体力和温度。
远处战局开始就被自己丢远的油纸伞被雨水冲刷着,上面的题画狼狈的蜷缩起来。
黄衣男人自是不愿放过这个机会,踏着烂泥飞也似的奔来,阴暗的天地之间好像唯有那两盏烛火晃动,长明却是代表了死。
李修生喘着粗气,眼前被雨打的朦胧模糊,白光无声无息的扩展到极限,一丈五尺。
他闭上眼睛,默念一句,“春风随我作狮子鸣!”虽说回应他的是春雨,而非春风,但没有什么比这句话更符合少年此时心境了。
豁然之间,连绵不绝,润物无声的春雨在白光范围之内变得凶恶,仿佛择人而噬一般。
暴雨倾盆,凌厉急坠的雨珠落在人身上打得人生疼。
白光之内,天地仿若被雨幕连成白茫茫的一片。
黄衣男人觉得可笑,引动暴风雨的灾厄吗?
有用吗?
该死的一样得死!
他冲进去,抢进一拳打向瘫坐在地的李修生,李修生伸出两手,尽全力抵抗。
轰然间,一道雷霆接天连地,狠狠砸落在白光里。
暴风雨来临岂会少的了雷鸣?
白色的闪电贯穿黄衣,扭曲的阴灵鬼魅们哀嚎。
大部分雷霆被黄衣接下,小部分泄地撞到李修生身上。
李修生只觉得眼前一切都被那道耀眼的白光贯穿,让人眼底生泪,随即就是麻木的抽搐以及震慑万物的雷鸣!
朦胧里那袭黄衣倒地。
雷霆过后,天地清净,李修生抬起眼帘,赶忙停了灾厄唤来的暴风雨。
他勉强爬起身来,走到那个几乎走向死亡的黄衣男人,一拳了结了他。
弥留之际,那黄衣男人似乎有话要说,但他连这说话的气力都没得了。
李修生杀了黄衣男人,一股温热的气机转过全身,灼热感在右肩作痛。
李修生吐出一口浊气,他赌对了。
身体的伤势尽数恢复,右肩还多出一个古体文字。
他对那个黄衣男人的尸首说道,“当我听见那缥缈的乡音的时候,你就输了。园郎姑味精。”
原来这黄衣男人是名为园郎姑味精的精魅,他有一门名为叫魂的神通,一声大两声小,答应他的人,即会死亡。
先前那些鬼魅不过是他营造的障眼法,斯人已逝,又如何应声。
李修生洞悉了这点后,便毫无顾虑的出手了。
暴雨引雷也是故意的,春雷响,万物生,但这春雷可是妖邪鬼魅万万碰不得的,这象征生机的雷对他们而言,比入油锅煎炸还要难受万倍。
春雷一响,妖邪破胆。
黄衣男人死后,坟地如拨云见日,黑暗忽逝,四处屹立的宅院化作一座座孤坟。
李修生看见外面,聚拢了好多人。
那两个汉子把手松开,李守成忙将扑来,也不顾泥水,一把把李修生搂入怀里,“小王八蛋,急死你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