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与兵主纵横自如,一颗颗棋子炸裂,棋盘世界动荡不已。
一颗颗黑色棋子迸裂,所成大龙也被修罗随手屠杀。
黑色棋子的碎屑几乎堆满棋盘。
眼见棋盘世界被彻底清空,两尊巍峨法相屹立不倒,甚至开始在棋盘世界无限制膨胀,升高。
棋弈伸手想将那两条试图升出棋盘世界的白色大龙按下去,却被反将一军,手指被无可量计的力量顶起。
眼看着白色棋子变厚,甚至要高出棋弈整个人一头。
棋弈面色苍白,他狠狠心,在书墨和画心的帮助下,将棋盘横纵十九道模糊混沌,舍弃棋盘,任其自行演化。
更是把与自己相生的气魄小世界碾碎,与棋盘结合,跌下铸相二阶。
棋盘世界真正演化成一座小千世界,依附于大世界之上。
被困一方小千世界,修罗与兵主面上有些不好看。
虽说小千世界的道力容纳终有上限,可是他们二人一时半会也打不破此界,只能眼睁睁看着几人远去。
棋弈吐着血,与法含相互搀扶着,“快走,困不了他们几时。”
几人各自点头,离去。
棋弈与法含,两个难兄难弟,走在一起,一个跌下铸相二阶,一个更惨法相都彻底融入棋盘,跌下铸相境,从有移山之能的陆地神仙再度沦为山脚练气士。
在路上奔走,法含愧疚道,“都怨我,让他们跟来了,害得琴鸣姐味之灯被毁,你的气魄小世界也没了。”
棋弈轻轻摇头,“没什么大事。”
法含郑重其事的说,“还没什么大事,气魄小世界甚至可以影响心性!”
棋弈无语道,“你不会以为我没有弥补气魄的气币吧,虽说是穷,但我这点积蓄还是有的。”
法含依旧愧疚,说道,“弥补气魄的气币我来出吧。”
棋弈微眯双眼,“可以。”
在棋弈满头黑发遮挡的后脑勺上,睁开了一双阴冷狡诈的蛇眸,蛇眸扫视四周,又慢慢沉下。
如果掀开棋弈后脑勺上的发丝,就能发现,那里还有着一张脸,一张诡异的脸。
棋盘世界衍化的小千世界里,修罗与兵主正在折损道力,意图高出世界之外,真正意义上撑爆这个小千世界。
此时满世界都是他们显化的身躯。
突然黑色棋子崩碎的碎屑,开始浮动扭曲。
一条条畸形的蛇从碎屑中生化,缠向两人的法相。
接下来的路上,棋弈闭目不语,任由法含搀着他行走。
法含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再次抬眸看向无光的夜幕,无星无月,就只有阴云与黑色的天空相互陪伴。
忽然棋弈苍白的脸上涌现出病态的潮红,他咳道,“快快快,那边撑不了多久了。”
法含怀着深切的愧疚,搀着棋弈飞也似的奔跑。
被透支的身体里漆黑的煞气涌动,缠绕在五脏六腑之间。
法含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但他知道救国会永远不会倒下。
无光的夜里,两人搀扶着走向远方。
一声炸雷似的轰响,那个由棋盘世界衍化而来的小千世界正式碎裂。
世界的残渣飘向虚无缥缈的天外。
真实世界的酒楼也在这一声轰响中同步崩塌。
两位兵家修士灰头土脸的出现。
被惊醒的城内百姓的骂娘声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