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大晚上到这里,张君瑞一合计,这完全就是在暗示他!
于是张君瑞一挥手,打算带李修生去见见世面,李修生摇头拒绝,跟没什么存在感的剑修强景行达成共识,搭伙去客栈住一晚。
张君瑞替李修生惋惜,天生如此相貌却不近女色,真是可惜。
李修生侧头无语,心道,谁心里还没个白月光啊。
见两人心意已决,张君瑞就只好带上同样兴趣盎然的武夫马立命去了。
两人走向湖边。
夜晚,月光皎洁,透亮的撒在那些在江面上起伏的画船上。
船头点着红烛,莫约是此地流传甚久的规矩。
那些卖,身的女子斜坐船头,以脚戏水,轻轻拨碎水中无暇的明月。
月光,美人,江船一色。
不时有才子,嫖客登船,吹灭那船头红烛,急不可耐的拉美人进屋夜谈。
有些才子多些耐心,在岸边悠然赋诗,要请名妓一叙。
双方弹琴泼墨,琴瑟和鸣,岂不快哉?
诗是美人的眉,一首好诗,就像是为美人施以淡妆,眉黛青涩,最醉人心。
张君瑞赶来时,不少画船上的红烛都已熄灭。
那么熄灭红烛的画船里传来诱人的呻,吟,不难想象里面是怎么一副光景。
码头上有不少白天里卖力气的力工,实在睡不着觉,便蹲在那里闲聊。
目光不时扫过画船。
他们也是那妖道的后人,画船上的是他们的妻女。
成为贱籍之后,他们的命运,他们子孙的命运都已既定。
呵,这就是他们的生存之道,男卖力气,女卖身。
他们谈到再有意思的话题,他们也只是扯开嘴角,慢慢绽开一个苦涩的笑容,这一眼望到头的人生。
穿着光鲜亮丽的张君瑞和马立命站在码头上,跟蹲着的他们相比,简直不像同一个世界的人。
张君瑞扫过他们一眼,终究是心软,扔出几块碎银,“都让让,张爷我要登船了!”
马立命有样学样,“快点,闪开点!!”
那些佝偻的汉子手忙脚乱的拾起碎银,然后退去,嘴里念叨着祖辈传下来的吉祥话。
张君瑞抬头远望,不少画船上的美人被此举吸引。
“果然,善有善报。”张君瑞嘻嘻一笑。
不得不说,那妖道基因真是有够好的,泛浮在湖中的湖美人,没一个不好看的。
马立命一眼相中一个美人。
那双秋眸转水,风情无量,未施粉黛便是人间绝色。
马立命朝她轻佻道:“喂,美人这些钱够我花船一游吗?”
那女子轻笑,“奴家今晚只赏月色不接客,倒是让客官失望了。”
马立命有些失望,再看别人却是失去了那一股子好兴致。
于是拜拜手,落寂的走向先前在码头的那群汉子们。
张君瑞笑笑,登上一艘靠岸的画船。
张君瑞并未急着吹灭船上摇曳的红色烛火,而是笑问道,“这么主动?”
湖美人眉眼低垂,眼泛泪光,“都是为了生活。”
说着,湖美人抬眸与张君瑞对视,咬着下唇,楚楚可怜道,“可以开始了吗?客官。”
此举倒是让张君瑞想起自己的妻子,透过摇曳的红色烛火,自己看见的又是谁的影子。
张君瑞吹灭一盏红烛,把银两丢在湖美人身上,然后盘膝坐下了,“开始歌舞吧,我要你助我修行!”
湖美人愣住了,继而灿然一笑,“好的,客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