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就这么一边跪着,一边哭着,也不停的说着正常人很难理解的话。
比如,人都死了,还怎么救?
可不论是匕诺透还是直树追问,这个黄毛都没办法将事情说清楚。
直到他们跟着黄毛来到那片乱石岗,隔着老远看到以那座集装箱小屋为核心,四周多了好几个新搭建的窝棚,还有不少散落的各种装修材料,以及...
一个面朝集装箱小屋,跪在窝棚中心的人时,直树等人才大概明白了黄毛先前前言不搭后语的意思。
米歇尔的确死了。
但当他的这些小弟在收敛他的尸体...特别是将他的脑袋缝补好后,出现了诡异...
米歇尔‘诈尸’了。
这是两天前,也是米歇尔死后的第三天发生的事情。
“啧啧,看起来很麻烦啊...”
还没走近,枭就一边叼着烟,一边打量着‘诈尸’的米歇尔。
在他的视线里,即使还隔着稍远的距离,也能依稀瞧见米歇尔身上沾染着的黑色气息。
“匕诺透,还有小直树...老大...”
说到老大两个字,枭的脸不由自主的就有点垮,但还是有些凝重地道:“我们还是别过去了,如果我估计的没错...
那个人应该是在死亡的同时‘开念’了,并且因为‘开念’的原因,导致他在死亡的霎那,将某种情绪灌入到了这股‘初始念’中,最终形成了现在‘诈尸’的样子。”
“开念?初始念?”匕诺透似乎有点不太理解的看了看一脸信誓旦旦的枭,又看了看面色不太好的直树。
直树知道匕诺透在疑惑什么,不过比起他的疑惑,直树本身也对枭的‘开念’和‘初始念’的说辞比较感兴趣。
因为不管是‘开精孔’还是‘水见式’,更甚至‘心源流’,其实并非是这个世界所有能力者都知道的事情。
他也曾好奇,那些野路子,或者其他势力、流派的能力者,是通过什么样的方式修行念,又是如何评价它的。
现在看来,枭,似乎就掌握着另一种与‘念’有关的,且稍微不同的‘命名’方式。
“嗯?”枭也奇了:“你们不是学会念了吗?难道不知道开念和初始念?”
匕诺透眨了眨眼,摇摇头:“不知道,我只知道要学会念,第一步应该是打开全身的精孔,至于初始念...完全听都没听过呀。”
“...呃,差不多吧,我说的开念,某种意义上就是打开...你所说的精孔来着吧...”
枭想了想,也明白了:“应该是我们对念的一些说法不一样,但整体应该是指同一个东西。
至于初始念,按我的理解,其实就是能力者刚‘开念’到学会‘发’之前的阶段。”
简单说,在枭的理解中,只要能力者没有掌握‘发’,也即是开发出能力之前的‘念’,都还属于‘初始念’,因此尚具备无限的意外性和可能性。
直树此时也点点头:“万变不离其宗,只是称呼不同罢了...但话说回来,会长大哥,你就别挡在我们前面了...我们肯定还是要过去的。”
陷入‘绝’的直树,没办法直观的看到米歇尔身上的那股死念。
但这么些年下来,几乎已经习惯了死念存在的直树,多少是能感受到一丝丝它们的存在的。
除此之外,直树在来到这里,并看到米歇尔面朝小屋跪着的尸体时,心底正有一撮小火苗缓缓燃烧着。
枭蹙眉,最后劝诫道:“虽然死后念极为稀少,但也正是因此,才没有人能完全知道死后念可能带来的危害...
万一它是带着死者生前的怨恨而诞生,那任何人靠近都有可能被它...呃...你们...唉...”
枭话都还没说完,就见两个小鬼不管不顾的越过他身前,朝着那具跪着的尸体走去...
只是没过多久,他最担心的一幕就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