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姆斯讲述的是他第一次进入爱猫岭的经历，他杀死了自己的妻子，还虐杀了妻子养的猫，结果在猫死后，却收到亡妻的信。

“这和门徒有什么关系？”曹谋问道。

“听我说完。”哈姆斯幽幽道，手中抚摸的死猫发出一声尖啸，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盯着曹谋。

就仿佛曹谋才是杀害它的凶手。

“大雪山盛产和尚，埋骨荒地专门养饿死鬼，而你知道爱猫岭的特产是什么？”

“猫，各种各样死亡的猫，如果你看过猫和老鼠，就知道里面有一集是汤姆上天堂，见到其他因各种原因死亡的猫。”

“爱猫岭和这个天堂很像，只不过里面装着的不是天使，而是十足的地狱。”

“被砍断四肢的，数据线勒死的，水下淹死的，汽车碾死的，应激抽搐死的……各种各样的死猫，这些猫全都是被人虐待致死，形成了一个对人极度危险的里世界，这就是爱猫岭。”

“活人进入爱猫岭，就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被虐待致死，体验砍断四肢，数据线勒死，水下淹死等等死法。”

“当然，爱猫岭中也有其他动物，只不过猫占主流，猪牛羊最少，几乎看不到几头。”

猪牛羊最少。

曹谋想到动物里堆积的那些小山般的牲畜尸体，可能不同牲畜死后产生的里世界也不一样。

猪牛羊更多的作为生产资料，没有被寄予太多人类情感，所以里世界就是单纯的冻库，即封灵监狱。

猫作为人类的宠物，带给人情绪价值，死后也形成独特的爱猫岭。

“但是，误入里世界的人未必就是曾经虐猫杀猫的人，他们替那些真正的虐猫的人承受了爱猫岭的惩罚。”

“猫的怨气尚且能形成爱猫岭，更何况人死后的怨气？”

“这些误入爱猫岭，受尽折磨而死的人，他们无法变成厉鬼，怨气却不断加强着这个里世界，让牢笼更加坚固，直到我出现。”

“我成为了界主，并像所有猫的怨灵做出承诺，会让有罪之人承受应得的惩罚，并避免无辜者遭遇无妄之灾。”

“你刚才看到的那个男人，你以为他很无辜吗？他是一起特大连环杀人案的凶手，残忍杀害了七名儿童，甚至侮辱尸体。”

“这种货色死不足惜，你难道同情他的遭遇吗？”

哈姆斯很久没说过这么多话了。

但面对曹谋，他愿意开口。

因为曹谋是联盟目前最重视的新任界主，四元老不可能永生不死，又无法保证继承人能达到预期的高度，那么拉拢曹谋就成了基本共识。

“所以，门徒是在虐杀有罪之人？”

曹谋这句话说出来，连他自己也吃了一惊，他没想到还有这种思路。

就好像一个人养鬼。

鬼要吃人，他总不可能真把活人喂给鬼，专门买人供给鬼吃。

于是他就找到那些死刑犯，重刑犯，让他们成为厉鬼的食量，既满足了需求，良心又过得去。

哈姆斯微微点头。

曹谋的悟性很不错，很快弄懂了他的意思，只不过依然偏着脑袋，不知道想些什么。

“门徒是你的继承人？”

“……是的，我们都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会议上你也看到了，我的思维跟不上你们的语速。”

“我经常能回忆起很久以前的事，却连早上吃的什么早饭都记不起来，我知道我迟早有一天会与世长辞，就像黄禄一样，只不过他先走了一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