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25章 太后病重(1 / 2)后宫红颜录首页

宣室殿

尧帝穿着一身常服靠在软榻上,一头白发只随意用了只玉簪虚虚的挽着,面色苍白,一双眼眸深邃如渊,盯着跪在地上的柳禹城。

“麟趾宫的药方是怎么来的?晏子枢可没有这个本事。”

言外之意很明显,就是说柳禹城与晏子枢有勾结。

以晏子枢的医术,绝对不能这么容易便复原出这些古方。

“回陛下,晏子枢曾与臣讨论过妍贵嫔体内的毒,臣一时不查,便多说了几句,不过臣绝对没有掺和其中。”柳禹城神色从容,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这多说几句,便起了很大的作用,都是医者,兴致上来,难免忘了分寸,其中就提到了明惠夫人崔婉瑜的死因。

他与晏子枢也算有几分交情,不过在性命攸关之时,这交情不提也罢。

尧帝定定的看了他半晌,才说道:“,柳禹城,别忘了你的出处,孤便相信你一次,这个晏子枢话太多了,既然你们交情甚笃,便由你亲自送他一程吧。”

“是,臣遵旨。”柳禹城低垂着眉眼,看不清他的表情,不过回答倒是没有一丝迟疑。

“跪安吧。”尧帝揉了揉额头,不想再说了。

“臣告退。”

柳禹城离开之后,随喜手中捧着一封折子,递到尧帝跟前,说道:“陛下,是麟趾宫送来的。 ”

“念。”尧帝只说了一个字,便缓缓的闭上眼睛。

随喜如同冰冷的机器一般,念出了静贵嫔费尽心思写的陈情之词,哪怕有五分的情谊,在他的口中也削减了三分。

念完之后,便见尧帝闭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随喜不敢随意处置手里的折子,安静的站在一旁。

“弃车保帅,倒是好心思,这封折子拿去烧了吧,去给夏珏传个话,麟趾宫的宫人全部处死,让宁氏好生在麟趾宫待着。”尧帝的声音突然响起,然后宣室殿又归于平静。

“奴才遵旨。”随喜看了一眼手中的折子,亲手拿出去烧了,不被陛下看在眼里的东西,留着也是无用。

连绵的秋雨下了三日才算停歇,栖梧宫也闭宫了三日,郑惜年听话的每日诵读佛经,可却怎么也不能真正的平心静气。

即便被夺了宫权,郑惜年也丝毫不在意,所幸栖梧宫的奴才还算忠心,只安分守己的听话做事,没有出什么幺蛾子。

就这样,到了夜间,郑惜年打发风信亲自守在门口,静静的等消息。

果然,月上中天之际,夏珏裹着黑色的披风到了栖梧宫,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奴才见过夫人。”秋雨过后,天眼见着便冷了起来,夏珏的到来,让这温馨的寝殿多了一丝凉意。

“大人不必多礼,坐吧。”郑惜年微微一笑。

“麟趾宫的事,多亏大人帮忙了,只是到底是本宫输了一筹,未免日后牵连大人,这栖梧宫,大人也不必再来了。”郑惜年面有愧色。

是晏子枢从柳禹城口中套出了消息,复原了药方,是夏珏把东西悄无声息的送进了麟趾宫,她也该感激他们。

可惜,到底还是她不中用,算错了人心。

夏珏神色微愣,随后单单应了一声:“好,不过奴才这里还有些消息,想必夫人日后自有用处,夫人且看看吧。”

从袖中掏出一封书信,放到桌上。

郑惜年打开书信,一目十行的看完,中间的内容格外的出人意料。

是晏子枢的笔迹,里面写着他曾受制于人,还写了良辰真正的死因等等,细数种种,皆是触目惊心。

郑惜年的脸色变了又变,紧紧的捏着书信,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晏子枢在何处?”

“已经死了。”夏珏回道。

“是谁杀的?”郑惜年闭了闭眼,果然不出她所料。

“宁侯府的人,之前晏大人曾约奴才一见,奴才有事绊住了脚,去的迟了些,只得到这封写给夫人的信 。”夏珏解释了前因后果。

至于为何晏子枢会与他有所接触,大抵是因为他私下里也算栖梧宫的人吧。

“多谢大人解惑,本宫明白了,麟趾宫的奴才可还有活口?”郑惜年不死心的再问了一句。

“都是嘴硬的,到死也没开口,如今早都被移出宫烧了。”夏珏垂下眼眸,眼中多了一丝复杂,不疾不徐的回道。

郑惜年心中了然,果然跟在她身边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晏子枢背叛过她,却也帮了她不少,到死还留了一封书信,也留了一丝线索,她倒是该承他一个情 。

“大人请回吧,这栖梧宫门庭冷落,本宫要日夜诵读佛经静心,不好再招待大人了。”郑惜年只觉脑中似有什么闪过,她要好生想想,何况夏珏真的不适合再出现在栖梧宫了,她便该是孤身一人,何必连累他人。

“夫人,晏大人还有一句话要转告夫人,夫人要小心身边的人。”夏珏略有迟疑,反而向郑惜年走近了几步,压低声音说道,然后便是毫不迟疑的翩然远去。

郑惜年再次看了一眼手中的书信,良辰当日为何而死?

是因为被人查出身上的荷包,与沈朝露所中之毒一模一样,而晏子枢却说,麟趾宫只是给了他滑胎之药,那良辰荷包里的秘药是哪里来的?

是陛下吗?不,这说不通,光看麟趾宫的作为,陛下还要保着她的命,便可见对皇嗣的重视程度。

而她当时,亦是有孕在身,那是谁?谋害良辰有什么好处?

不对,沈朝露中毒一事,是她们一早便准备将计就计,而且明明是关雎宫下的手,最后却牵扯到了任瑾舒身上……

郑惜年只觉得这一切错综复杂,似乎除了麟趾宫,这后宫里还有一双幕后黑手,在暗中操控这一切,那么这个人是为了什么?这个人又是谁?

还有,小心身边的人,这个人,是一个人,还是一群人,原来栖梧宫的人比她想的还要复杂吗?

“主子,您怎么了?”风信看见郑惜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轻声问道。

“风信,你说,本宫身上有什么可以让人图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