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制冷空调的正下方,冷风一股一股地钻出来穿过我的头发然后贴在我胸口。我忐忑地瞟着手机跟你朋友交谈有些心不在焉,这个时候你突然从我的余光里出现,我完全能感觉到身旁掀起另一阵风的抖动,短暂的,清爽的,我穿过那阵风的凉意然后就看到了你。
你用稚拙的目光看向我,随后以解释的语气诉说自己的迟到,以及为什么穿着拖鞋还有嘴巴来不及刮掉的胡茬。
我透过下垂的假睫毛看不大清楚,所以我只能笑了笑,然后侧着脑袋听你与他们讲话。
你与他们说我吃辣很厉害,且遇到我时的窘迫。
你一脸骄傲地介绍着我的特别,讲述着我别样的荣耀。
当你朋友向我递来第一根烟的时候,你委婉地挡住了那条向我伸开的手臂。你说她不会抽烟,跟我一样。
你的朋友都想让我试试,所以当那根烟再次出现在我视线的时候我毫不犹豫地接了下来。
那时你很诧异地看着我,然后缓缓伸手递来打火机,一只手捂着火光,可怎么也打不开火。
你说是因为打火机坏了。
“是真的坏了。”你气鼓鼓地摇晃着手里的打火机,随后一把扔在桌角。
后来你敬我酒,我把刚刚塞进嘴里的茼蒿咀嚼着,腮帮子鼓鼓的侧面看像两个凹凸不平的乒乓球。
我捏起酒杯与你的杯子碰撞,目光流转,我将眼睛搁浅在你的嘴唇才终于看清了一些为数不多的,躺着的胡须。这个时候我才晓得自己该喝酒了,送到嘴边的时候,我觉得异常的苦涩,小麦的味道可是喝下去抵着我喉咙的时候总有种气体在敲我胃的感觉。
因为是第一次与你见面,所以在惶然失措下我异常地藏匿了自己的许多话语。
我的朋友碰了一下我胳膊,然后打开手机给我指了一时间已经是十一点多了。我晓得她的意思,可我还不想走,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
送她上车的时候她提醒我要早点回家,我记住了可是并没有履行。
在看到车流的同时我看到更多重叠的影子,我确实是醉了,可我还能像个没事人一样走进去找到我的位置,准确的说是找到你的位置然后安然自若地坐下来继续喝酒。
换个角度讲我感激这晚的酒,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我不知道自己其实酒量可以很好。
微醺的感觉我把它视作望向你时的增稠剂,眯着眼睛依靠在那,听你讲话,看你若隐若现的锁骨藏在圆形的衣领下。
我同样像那那凝结的火锅底料,盘在四四方方的冷却里动弹不得。大概这种感觉只有在喝酒以后我才能有感知,我觉得自己终于可以看到你,哪怕只是坐在你旁边不说话。
如果瞬间是始料未及的发生,我常在与你相处的瞬间去拥抱不同的心动,然后如愿地沦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