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蓉伸出了手,却见赛昭君到了孔梅溪身边,手臂环住了孔梅溪的臂膊。
赛昭君这一来,虽然出人所料,但孔梅溪见贾蓉脸上僵住的笑容,心中只有好笑,赛昭君却忽然投入怀中,呜咽道:“大爷心肠忒歹毒,竟把我一人剩在这里,冷了这些日子。”
贾蓉、俞禄都看呆了。
赛昭君哭得莫名,孔梅溪也逢场作戏起来,摸着她那雪白温腻的脖颈,“哪里是我歹毒,分明是事多惹人恨。”一面说着,一面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递给赛昭君。
赛昭君冷哼一声,努嘴道:“谁稀罕这些东西,大爷肯陪我便是好事了。”
见这赛昭君如此女儿作态,旁观的贾蓉不免涎眉邓眼,心里又是喜,又是怒,又是恨,五味杂陈,不明白这位名妓为何喜欢孔梅溪。
孔梅溪把这一百两银票纳入怀中,搂着赛昭君的纤细腰肢,问道:“那日你不是不喜欢,着实恨我吗?”
赛昭君霎时怒了,推开孔梅溪的手,转身便走。
孔梅溪起身,也不理贾蓉,连忙追了出去。
听见身后动静,赛昭君嘴角微翘,转过身来,说道:“谁让你跟来的?”
孔梅溪笑道:“我还是没明白那天的意思。”
赛昭君也不知这孔梅溪是真傻还是装傻,心中愈发得意起来。
自她入行以来,不知有多少男人,被她迷得昏头昏脑,只有这孔梅溪最不一样。
她这心里着实恨。
因此,非要这孔梅溪为她着迷一番,死去活来不可。
于是,赛昭君的面色腼腆起来,“大爷功夫盖世,岂不知这打是亲,骂是爱的道理?”
孔梅溪愕然道:“姑娘是想和我打骂一番?”
这呆子!
赛昭君面色不改,说道:“大爷怎么高兴,怎么来,怎么都依大爷。”
孔梅溪见贾蓉出来,对赛昭君“哦”了一声,“只是我这岁数小,只怕使不得。”
“都到打死老虎的年纪了,还说什么小不小呢。”赛昭君脸色羞红,眼神诱惑。
“只是我还有客人。”孔梅溪指着贾蓉道。
赛昭君嫣然一笑,“先陪他吃完就是了。”拉孔梅溪的手,进了那雅间。
只觉一阵香风飘过,贾蓉捂住胸口,喃喃自语:“凭什么?凭什么?”跟了进去,只见孔梅溪和赛昭君挨着坐。
赛昭君的一双雪白的纤纤玉手时不时在孔梅溪的嘴边,腰间,腿上来回移动,有时,见赛昭君的手埋在桌下,贾蓉就想站起来,看个究竟。可碍于颜面,只得坐着,心里却忍不得想着令人血脉喷张的画面。
他愈发心痛,叹世道不公。
赛昭君哪儿在意这贾蓉,眼中只有孔梅溪,要趁热打铁,忽把一方帕子丢在地上。
孔梅溪见了,也只当没见着。
赛昭君唯恐孔梅溪这呆子不知,频频把眼送意。
贾蓉哪知二人的把戏,只当二人在眉目传情,忍不住咳嗽一声,脸色一沉,起身冷冷道:“我有些不舒服,你就不必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