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难瞥了他一眼，道：“你武功太差，还是留在客栈吧。”

韦小宝笑道：“有您老人家在，我的武功是高是低，那都没什么要紧。”

九难微微一笑，说道：“好，你也来吧。”

煤山距离客栈不到一里，三人抬腿便到。行至一棵歪脖树下，韦小宝说道：“崇祯皇上便是在此处归天的。”说完老老实实跪下磕头。

前世，崇祯虽然缺点不少，但对罗立如这个女婿还是相当不错的，此时刘一舟想起老丈人的音容笑貌，也不禁黯然神伤，跟着跪地磕了三个。九难伸手扶树，身子不住颤抖，泪水扑簌簌地滚了下来，憋了一会儿终于放声大哭，伏倒在地。

刘一舟看得心疼不已，却也毫无办法，只能默默守在旁边，跟着垂下眼泪。九难哭了良久，终于渐渐停下，当她站起身时，忽觉眼前一黑，竟晕厥过去，身子直挺挺朝后面倒下。刘一舟赶忙上前抱住，让她坐倒在自己怀中，接着握住其右手，缓缓渡过一股真气。

过不多时，九难眼皮动了动，恢复了些许意识，但仍未清醒，只觉自己倒在一个男人怀中，喃喃说道：“承志大哥，是你吗？”

刘一舟心如刀绞，柔声道：“你多休息一会儿。”九难紧紧握住刘一舟的手掌，轻声说道：“好，我真想一直这样躺着……”

韦小宝立马来了精神，心道：“原来师太的老情人叫做什么承志……按年纪算，她应该不是崇祯的妃子，估计是个宫女，这个承志应该是个御前侍卫，她二人常在宫中见面，终于有了私情，后来不小心被人撞破，太后老婊子棒打鸳鸯，处死了承志，又砍掉师太一只胳膊，幸亏崇祯皇帝及时驾到，救了她一命……”

少倾，九难渐渐恢复了神志，睁眼一瞧，顿时大怒，腰间一使劲，从刘一舟怀中挣出，抬手便要扇人，却发现刘一舟竟然泪流满面，不禁怔住，厉声道：“你……你干什么？”

刘一舟赶忙拜道：“草民参见公主殿下。”

九难惊道：“你怎么晓得？”

刘一舟叹道：“晚辈早就听人说过，当年李自成攻破京城，崇祯皇帝为免妻女受辱，便命后宫嫔妃自尽，又亲手砍杀了两位公主，其中长平公主被砍断一只手臂，昏死过去，后被高人救走，这才得以幸存。”

韦小宝越听越惊，叫道：“师太，你就是长平公主？”

九难长叹一声，说道：“这世上早就没有什么长平公主了。”

韦小宝一拍自己脑门，骂道：“我太蠢了，师太这般高贵的气质，除了公主还能是谁？我早该猜到的……”忽然想起一事，又道：“师太，你要不要去见我姑姑？”

九难奇道：“你姑姑？她是什么人？”

韦小宝笑道：“是我去年刚认的姑姑，她姓陶，叫作陶红英……”

九难忍不住惊呼道：“红英？她在哪？”

韦小宝道：“她藏在皇宫里，暗中打探鞑子的机密，等过两天我就把她叫出来。”

九难急道：“干嘛还过两天？咱们这就去！”

韦小宝道：“现在就进宫吗？只怕有点危险，而且我要先去留下暗号，她看到之后，才会来出来见我。”

九难道：“好，咱们这就去做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