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刀剑没入皮肉的声音,和另一个嬷嬷惊恐的求饶,登时让韩太后瞪圆了双眸。
耶律云一只手臂捏着软剑,另一只手将萧建离搂在怀里,捂着她的双眼,不让她看此刻的血腥。
韩太后气急,手掌重重的一拍木椅扶手,
怒斥道:“耶律云!满殿神佛面前,你也敢造此杀孽,是以为哀家不会责罚你吗?”
而耶律云此刻,只感觉到了怀中人身躯的颤抖。
他后悔极了,今日就不该去什么军营。
他拧着眉心,嗓音冷冽,
“太后既信佛,佛家渡人向善,可太后又为何行此恶毒之事?说儿臣当着满殿神佛,那么太后!不也是如此吗!”
韩太后怒火中烧,指着耶律云斥责,
“你眼里还有没有尊卑贵贱?哀家要给她验明正身,是为了你,为了北燕,她在昭云与别的男子有染,此事若为真,你让哀家和北燕的颜面往哪里放!?”
耶律云眉眼凝滞,目光掠过地下流淌的鲜红血液,
他淡淡道,
“如此,儿臣倒是要谢过太后娘娘关心了,只不过,儿臣应皇兄要求,在北燕居住了多日,从未听说过阿离和那位男子纠缠不清的事情,太后还是不要多心了。”
韩太后眸光一闪,又道,
“宫闱秘事,怎会让你一个外臣知道!”
耶律云轻笑一声,搂着萧建离的臂膀愈加用力,
他眸色坚定,而瞳孔里,还散发着丝丝缕缕的危险之意。
“太后,阿离是儿臣的未婚妻子,任何人都没有权利侵犯她,若再有此事发生, 儿臣不会再手下留情。”
他指了指地上早已没了气息的嬷嬷,
“否则,她就是下场。况且两国之和平是皇兄为北燕子民争取来的,太后也不想轻易毁了这盟约吧。”
韩太后眸光渐渐恢复往日的睿智,确实,皇帝还未死,现在还不是和耶律隆撕破脸皮的时候,她面色冷凝的冷哼一声,摆了摆手,
“行了,今日之事就到此为止,日后若再让哀家听见她与那人的过往,就不要怪哀家不顾情分了,都出去吧,哀家乏了。”
耶律云眸色寒凉,也并未行礼,弯腰捡起萧建离掉落在地上的金簪后,
又朝跪坐在地上的耶律瑶道,“阿瑶,我们走。”
就拥着萧建离离开了毓康宫。
走了一段路,丝丝寒风吹过面颊,萧建离麻木的四肢才有了些许知觉。
她被拥在温暖的大氅里,寒风丝毫侵扰不到她。
她侧过头,看见耶律云的面上满是冰寒之意,眸色复杂而唇角紧绷,
她心尖一颤,今日之事,起因终究是因为她和谢知远的往事惹起的。
耶律云……是生气了?
萧建离有些不安,她垂下眼皮,有些麻木的跟着他的步伐。
直到走到一处人少的地方,耶律云止住脚步,同耶律瑶道,
“你先回宸佑宫,我与阿离有话说,今日之事,不要告诉母妃。”
耶律瑶知道轻重,点点头立刻离开了此处。
萧建离垂着眼皮,视线落在他的红衣铠甲上,
咬了咬唇,率先开口,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