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乐一想这事,弄得乐乐替常常捏了一把冷汗。
比如说上次,如果把那船弄翻了,她是死定了的,即便她会游泳,但她是把自己和船绑在一起的,船在人在,船翻了,人就没有了。
而常常如果真是秤砣,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葬身鱼腹。
现在想来,都是令人后怕的事情,常常哪是临危受命,纯粹是在玩命。
这事越想越让人后怕,她可不想厚葬常常,更不想请艾草来替常常超度。常常就乐乐而言,眼下非常有用,不管是放在床上,还是顺手扔在床下。
艾草说:“那就不救吧,既然秦主这么喜欢水,湖里这点水,断然是不在她眼中的。”
救的事情乐乐就没有再提了,她即便是冲动,也救不了一船人,说不定会把自己搭进去。
结果乐乐和常常都有预料,但比预料的结果更糟糕。
常常就是想不通,秦主既然好这一杯酒,怎么老是选不上好酒,全选后劲不足的。
船快要靠岸时,老船工用尽吃奶的劲,把纤绳甩上了岸。这一扔,正好被常常接住。常常只抓住纤绳的尾巴,如果再短三寸,可能连尾巴都抓不住了。
常常抓住纤绳,先是让自己站稳,再才考虑是如何用力。常常知道,用力得试着用才行,他怕用猛了,把自己赔进去,要是那样,说不定还真的会葬身鱼腹。
常常试着找一个支点。这支点在和乐乐聊天时找过,当时觉得很合适,不过现在看来,并不合适。因为常常接到绳索的地方,与他之前找到支点的地方,还相距一些距离。
只能就近找一点了,还得快,慢了会误事。
于是常常试着去用脚下一个坑洼之处,试了几下觉得还行,于是就用这支点支撑起右脚,身子往后一仰,使力,力还真使上了。
老船工自然也不是吃素的,他用撑竿带有尖钩的头,抓住了岸边的地,也用力。
这样,两股力齐同发力,船靠岸的速度就快了些。
船靠岸后,乐乐和常常一看就知道,去到船上伺候主的人,已经虚脱,上岸的时候,由船工和坐在船尾压舱的人扶着。
常常奏过去看了看,先是看他的脸色,再是看身上的力道。
常常想,我的天,这是要人的命哟。
很明显,这人已经深度虚脱的,可不只是身上的水分和力气,根据常常判断,他脱的是阳。也就是说,他从今往后,断然是与欢乐无缘。
常常甚至担心起那人的气数来。眼下那人似乎命悬一线,常常不敢对这人预后。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也看不出自己的能耐来。
常常从这件事上,看出了自己的确有着超凡的能力。
乐乐似乎也从这事上,看出了常常的能耐。
乐乐自言自语地说了四个字:前赴后继。
常常也自言自语地说了一串话:没有金刚钻,还敢揽瓷器话;耗子添猫屁股,找死。
因为秦主了岸,乐乐就主动地迎了上去。在乐乐迎上去的时候,常常从侧面看了一眼秦主的表情。她如沐春风,春风得意,如一名在战场上凯旋而归的将军。
乐乐随着这一行人,先是去了,然后又独自回来了。回来后,她让常常和她上船上收拾收拾。
常常问:“为什么?”
乐乐说:“接下来另一波客人,也要上去体验。”
常常摇了摇头,心想,视死如归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