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思定定看着愤怒的乌桑，眼中隐约泛起了一层泪水。她垂眸犹豫了片刻，点点头，声音有些干哑的说道：“嗯，我愿意。”卓思说完话，顿了顿，又补充道：“乌桑没有逼我，是我自己决定的。”

卓思说完话，便低着头没有再言语。

达塔尔听完卓思的话，眉头锁的更紧。他扭头看了看乌桑，又看了看卓思，气极反笑道：“你们两个人真是般配，违背了我们当初的誓言不说，竟然连这件事都没有告诉我。这么大的事，至少该让我们知道吧？要是我今天不来这里，是不是你们打算到成亲那天才会让我知道？！”

“不是的！达塔尔大哥！”卓思急忙站起身子，为乌桑辩解道：“昨天只是大阏氏随口说了一句，我们谁也没当真。但是，经过一晚上的思考，我们都觉得彼此比较合适，这才跟大阏氏提议的。不是我们不告诉你，是因为，我们也是刚刚定下这件事……”

“那你们想过我们结拜时说过的话吗？！什么皆为同袍，什么兄妹情深，都敌不过你一纸婚约！”达塔尔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吼出了这句话。他狠狠瞪着卓思，大口喘着气，看起来十分暴躁。

整个屋子的人都有些心惊，长欢看着愤怒的达塔尔，脸色有些发白。她急忙上前拉住达塔尔的手臂，看着卓思说道：“卓思姑娘，你别生气。达塔尔也是一时冲动才说出这种话，他本就脾气暴躁，若是有惹怒你的地方，还请你不要介意。”

卓思低头沉默了半晌，一句话都没有说。长欢皱紧眉头看着卓思，心里不禁有些担忧。一滴滴的眼泪从卓思的脸上滴落下来，泪水落在卓思的手背上，又顺着她的手背滑到腿上。晶莹通透的泪珠，在卓思的手背上留下一道不易察觉的痕迹。

“公主。”卓思沉默了许久，才声音干哑的说出了几句话：“你不用为我们说好话了，我们都知道，大哥他性子冲动。”

卓思顿了顿，似乎有些哽咽。她抬手擦了把眼泪，才强忍着哽咽说道：“我没忘我们曾经的誓言，也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只是我们都已经做好了决定，大哥再说什么，都已经于事无补了。”

“卓思！你！”达塔尔听完卓思的话，顿时恼羞成怒。他张开手臂，咬牙切齿的想要向卓思脸上扇过去。

“达塔尔！”大阏氏、单于和长欢，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喊了出来。只是他们力气不够，根本拦不住达塔尔。

卓思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咬紧了嘴唇。她眼中丝毫没有怯意，而是有着明显的冷漠和疏离。达塔尔的手掌越来越近，卓思似乎能感觉到手掌划过空气带来的微弱风声。她抿着嘴唇，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大哥！”此话刚落，达塔尔的手就被人紧紧握住。

达塔尔的手离卓思的脸颊不到半指，一只有力的手握着达塔尔的手腕，才保全了闭着眼睛的卓思。卓思的碎发被达塔尔的掌风吹了起来，她纤长的睫毛颤了颤，一滴眼泪从睫毛中落了下来。

“达塔尔，你冷静点！”乌桑看着达塔尔，冷冷的说道。

达塔尔闻言，翘起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他扭头看向皱紧眉头的乌桑，冷哼一声说道：“乌桑，你也配说这句话。”

乌桑握着达塔尔手腕的手又加了几分力道，他看着达塔尔，面无表情的说道：“达塔尔，我不配说这话，你也不配打卓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