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门被人大力推开，“砰”的一声，如同一记重锤，打破了室内原本的氛围。

唐小雅气冲冲的走了进来，柳眉倒竖，胸脯剧烈起伏着。

她满脸怒容，一双眼睛仿佛要喷出火来，直勾勾地盯着林凡。

赤煞和唐军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身体如同触电一般，条件反射般迅速站起身来。

赤煞脸上瞬间堆起讨好的笑容，试图缓和这剑拔弩张的气氛，笑嘻嘻地说道：“唐警官，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唐小雅却像是没听见他的话，猛地回过头，恶狠狠地瞪了赤煞一眼，那眼神犹如利剑，仿佛能将人穿透，厉声质问道：“昨晚打晕我的人，是不是你？”

赤煞被这凌厉的眼神吓得一哆嗦，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急忙辩解：“唐警官，您这说的是什么话啊？我怎么一点儿都听不懂呢。”

“别在这里跟我装傻， 你以为你戴个头套，我就不知道是你了。”唐小雅说道。

赤煞脸上露出了尴尬之色，看了看林凡。

林凡站起身，脸上神色平静如水， 对着唐军和赤煞说道：“你们俩先出去一下。”

赤煞就像听到了特赦令，如蒙大赦，忙拉着还有些发愣的唐军，快步离开了办公室，顺手还带上了门。

办公室里只剩下林凡和唐小雅两人，气氛愈发压抑得让人窒息。

唐小雅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可眼中的怒火依旧未消，她直视着林凡，目光如炬，冷冷问道：“欧阳楠是不是你杀的？”

林凡迎着她的目光，没有丝毫躲避，坦然地点了点头，“是，我杀的。”

“你知道，你这样做是违法的吗？”唐小雅提高了音量，她的声音颤抖着，显示出她内心的愤怒。

林凡微微点头， 目光看着唐小雅，“我知道，但他犯下的罪行不可饶恕，他害死了徐婉云，必须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痛苦。

唐小雅气得浑身发抖，向前跨了一步，大声说道：“法律自然会公正地审判他，会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你有什么权利动用私刑？你这是在破坏法治的秩序！”她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失望。

“法律是可以制裁他，”林凡微微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和愤怒，“但法律能让一切恢复如初吗？我只是觉得那样不够，远远不够！”他的声音提高了，带着无尽的悲愤。

唐小雅愣住了，她自小在警察家庭长大，父亲一直教导她作为警察，要秉持正义、坚守法律，在他的言传身教下，法律在她心中一直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是维护公平正义的绝对准则。她一直坚信，任何事情都应该在法律的框架内解决，林凡的行为无疑是对法律的公然践踏。

然而，看着眼前这个她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动了心的男人，她的内心开始剧烈挣扎。她想起和林凡相处的点点滴滴，他的善良、他的正义，以及他对那些弱势群体的关怀。她明白，林凡并不是一个滥杀无辜的人，他只是在以自己的方式，为徐婉云讨回公道。

唐小雅的眼神开始变得复杂，痛苦、纠结、交织在一起。她紧咬着下唇，咬得嘴唇都泛了白，内心的天平在法律和情感之间摇摆不定。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整个办公室里安静得只能听到两人沉重的呼吸声。

终于，唐小雅缓缓抬起头，眼中的怒火已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无奈。她轻声说道：“林凡，我从小就被教导，法律是神圣不可侵犯的，任何人都不能凌驾于法律之上。可我……我也理解你这么做的初衷。”她的声音微微颤抖，显示出内心的挣扎。

林凡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没想到唐小雅会说出这样的话。

唐小雅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这一次，我选择放过你。但你必须答应我，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能再触犯法律。你要相信，法律最终会给每一个人公正的裁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