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金与杨骐武侯铺分别,赶到察事院时,正好陈九刚找出都堂建筑图样,两人分析一阵后便等到子时换上夜行衣物出发探查。
都堂戒备森严,陈九确是不能做到秘密潜入,还好田金补位,两人互助有惊无险进得都堂内部。
虽最终也未进得暗道,但那突然开始转运装备武器的黑衣人确是将地道入口暴露出来。
陈九本想宰一个黑衣人混进地道看看,可被田金制止以免打草惊蛇,坏了杨骐与肖老大计划。
最后两人一番商议,田金独自一人留下继续探查,陈九替田金去武侯铺找杨骐贴身护卫。
陈九到了武侯铺,除了三五几个夜值铺兵外空无一人,得知杨骐与尉迟季出城挖‘毒水’未回,便一路追去。
刚到榕城北门正巧遇上守军开门放人入城,陈九打眼一看确是靳川带着十几个缉捕骑马而来。
靳川告知陈九龙泉栈道垮塌,武侯铺将尉迟季怀疑是人为,通传察事院着手调查,靳川去看了现场确有猛火雷焦油残留,于是赶回来调阅全城近日焦油出入记录,若有线索便要立时拿人追查。
陈九再问是否看见杨骐与尉迟季,那挖‘毒水’可有结果,靳川只道尉迟季去了城外驻军大营,排查是否与驻军开矿所用黑火药有关,并未见到杨骐,‘毒水’一事未曾听过。
陈九暗忖,现下一切情况表明,榕城确是危如累卵。
在城门守军处翻查出入城记录后,陈九知晓杨骐已然进城,但在官旅内未见其人后便按照田金所说又去了肖老大家。
肖家大院门口护院告知,杨骐夕食离开后便再也未返,陈九瞄了一眼肖家门环上那非端午时节,奇奇怪怪挂上的干枯艾叶后,便又前往其他三个城门查询有无入夜后的开门记录……
一圈下来,陈九最终凭借女人直觉估算杨骐已然走了,再寻了几个城内察事院暗桩仍无任何消息后,只得散出部分缉捕全城再找,自己则瘫坐在察事院门口。
察事院院值不在,副院值又是文弱书生一个,只懂管理公文和喂养传递情报的信鹞,其他探案又都分分有事外出……
“唉……”陈九叹了口气,起身前往府衙通传府尹,那一帮废物不良人加入总好过察事院势单力薄,况且雷马卫宫失踪,总是要通传府尹的。
此时,天边已翻起鱼肚,陈九刚翻身上马,一声‘陈探案’从身后传来。
陈九一喜翻身下马叉手抱拳:“代探案,杨骐失踪了,食月……”
“汪!”食月通灵,眼中露出凶光,神色着急。
代六看了一眼天色,道:“你跟着食月,我这便去各城门通传闭门严查!”
陈九摇头道:“守城驻军、不良人、武侯,恐是不会听从,若一番交涉下来……该走的已然走了……”
“走?!”代六一惊。
陈九便将一干烂事大概对代六说了一遍。
代六摇头道:“以我对这小子的了解,不该,不该……我去找府尹讨令,你跟上食月……安排缉捕严查出城人员!”
“喏!”
食月撒丫子便向城北官旅跑去,陈九策马跟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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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六到得府衙大堂,杂役告知府尹也外出接京都高官,若不出意外两个时辰后该会归来,代六哪能等两个时辰,便立时叫少尹滚了过来。
少尹睡眼惺忪缓缓走进大堂,听代六陈述完毕,歪头道:“那冶矿卫宫,怕不是又到何处与人私斗断了腿脚罢……”
代六习惯性扣动横刀卡簧,‘嘿’笑一声,缓缓掏出银质腰牌放于旁边案上。
少尹瞄了一眼银牌,一脸无辜看向代六无赖道:“作何?”
‘锵!’地一声代六横刀出鞘,架在少尹脖颈之上冷冷道:“作何?”
少尹立时双腿一软,两手急挥告饶道:“探、探案,本官这,这便去拟那官文……”
“哼!”代六鼻腔重哼:“写四份来!”
那少尹转入后堂不时便拿着公文出来,双手颤抖递与代六,道:“探案,府尹不在,本官权限仅此,彻底闭门严查,恐还得通知守军……”
代六接过一看,公文上书‘城门仅启副门,过往人、物详察。凡二十岁左右男子,今日皆须经察事院审验,方可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