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典妻成风。
很多家里日子不好的人家就把妻子典出去给别人家生孩子。
典上个三五年,孩子一生,妻子带着一大笔钱再回来过日子。
孩子生在人家就是人家的,自此之后便再无交集,断的干干净净……
对于很多人家来说,这比纳妾来的实惠更受太太们的喜爱。
古家缺孩子,典个妾回来也是可以的。
古太太也接受,也曾劝过古老爷。
但古老爷认死理,说什么都不同意,古太太劝过几回见劝不动也就不再劝了。
她寻常在外头只说夫妻两个白首到老,等到了不能动弹的时候,顶了天一包药两人一块下黄泉。
可谁能想到古老爷会走的那么早。
他去京中一趟,回来就一病不起,家里请了不少大夫,可每个大夫瞧了都直摇头,叫古太太准备后事。
古太太每天哭的泪人一样,即心疼古老爷重病在身,又担忧以后的光景该怎么过。
这个时候,古老爷就让人带回外室子,说是他和外头女人生的,为怕古太太难过,就不敢领回来,这个时候知道时日无多,自然得把孩子带回家。
古老爷临终前担着古太太的手叮嘱她,让她一定要善待古康,还说无论多难,定要让古康读书识字,莫作睁眼瞎。
这些事情并不稀奇,周围的人都知道,庞得忠出去转一圈就打听到不少消息。
但内里究竟是怎么样的,两人还是得细琢磨。
李不疑是个精细人,他把打听来的这些消息一一的汇总,越想越觉得这里头疑点很多。
头一个就是既然古老爷对古太太用情至深,哪怕是没有子嗣也不在意,更是连典妾都不愿意,那怎么会在外头置外室呢?
而且一置这么多年,他的朋友们竟然连丝风声都没听到。
这就有点古怪了。
再一个就是古老爷的病来的太突然了,他在京中到底遇到了什么。
还有古家好像是突然间出现在南州的,在南州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和亲人联系过,也没有亲人来探望过。
这就有点不好说了。
没人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一个人总得有来历有家族吧。
南州这边的人谁也没听说过古老爷到底是什么来头。
两个人越想,越觉得可以深挖的事情多了去了。
但是呢,打听来打听去外人还真不知道。
最后两个人就决定去见见古太太。
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也唯有古太太知晓。
两人换上新衣,装扮一回,又买了礼物登门拜访。
当时古家只有古太太和一个婆子,庞得忠二人说是古老爷的至交好友,今次正好路过,就特意来探望古老爷的遗孀。
婆子请二人进去,古太太身着素服出来待客。
茶过三巡,李不疑从袖中取出王府的令牌递给古太太。
“观您的谈吐,定也是知书识礼见识广博之人,不知道您见过这个没?”
古太太接过来,仔细一观,大吃一惊。
她脸上掩饰不住的震惊:“这……你们是福王府的人?你们来这里做什么?想要,想要我帮你们做什么?”
看起来这位古太太来头不小啊。
王府令牌不说南州这等偏僻之处,就是京中的平头百姓也没什么人能够认得出来。
而古太太一眼就认出,她定然是出身大户人家,之前应该是京中贵女。
那古老爷的来头应该也小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