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羽的出现暂时缓解了紧张的气氛,微生贵族狠狠瞪了我一眼,拂袖而去。
送走他后,我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程羽担忧地看着我:“田悦,你最近太累了,要注意休息。”他伸手想抚平我紧皱的眉头,我却下意识地躲开了。
并非我不领他的情,只是微生贵族今日的举动,让我更加清醒地意识到,我与他之间的差距,如鸿沟般难以跨越。
我与程羽,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
我强打起精神,吩咐下人去调查仓库起火的原因。
这把火烧得蹊跷,我直觉是有人故意为之。
果不其然,第二天,下人来报,说是找到了几个可疑的人,都指向了漆雕监工。
这个漆雕监工,我早知道他贪婪成性,却没想到他胆子如此之大,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我冷笑一声,看来,有些人是时候该付出代价了。
新建筑的工程在继续,然而,乐正民众中却传出一些谣言,说新建筑在建造过程中出现了灵异现象,导致很多民众不敢靠近建筑工地。
我怀疑是反对者在背后捣鬼,便亲自去工地查看。
工地上,端木工匠愁眉苦脸地向我汇报:“大人,最近工人们都人心惶惶,工程进度也受到了影响。”他搓着手,神情不安,“都说这新房子…不吉利……”
我安抚了他几句,又询问了几个工人,发现他们确实都对新建筑充满了恐惧。
我心中暗暗着急,如果不能尽快消除这些谣言,我的计划就难以进行下去。
晚上,程羽偷偷来找我,他的脸色比以往更加苍白,眉宇间带着一丝焦虑。
“田悦,我…我恐怕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帮你了。”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无奈,“家族…他们限制了我的行动……”
我心中一沉,知道他所言非虚。
程羽因为帮助我,在家族中的地位越来越低,如今更是被家族软禁,失去了自由。
我看着他憔悴的模样,心中五味杂陈。
我本想劝他不要再管我的事,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下人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大人,不好了!广场上…广场上……”他气喘吁吁,脸色煞白,“广场上的新房子…它…它自己动起来了!”
“自己动起来了?”我猛地站起身,心头一震。
这谣言愈演愈烈,竟到了如此荒诞的地步。
我快步走到门外,程羽紧随其后,他的手几次想触碰我,却又缩了回去,我感受到他内心的挣扎与痛苦。
广场上人头攒动,喧闹声震耳欲聋。
我拨开人群,看到新落成的学堂在火把的映照下,确实像是微微晃动。
我眯起眼睛仔细观察,发现晃动并非来自建筑本身,而是来自广场的地面。
我心中有了计较,高声喊道:“大家安静!这并非灵异事件,而是……”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尖叫打断。
“妖怪!房子成精了!”乐正民众中一个男子指着学堂,惊恐地大喊。
人群顿时陷入更大的恐慌,推搡着向后退去。
我深吸一口气,知道此刻必须尽快控制局面。
我转头对身后的公冶建筑师说:“按计划进行。”他点点头,带着几个工人抬着一个巨大的木架走到广场中央。
木架上,是一个按照新学堂比例缩小的模型。
我指着模型,用清晰的声音向众人解释:“我们的新建筑,采用了更加稳固的结构和更轻便的材料。广场地面的轻微震动,是因为地下水位变化引起的,并非什么灵异现象。现在,我将为大家演示……”我一边讲解,一边操作着模型,演示新建筑的抗震原理。
起初,人群中还有质疑和嘲笑的声音,但随着我的讲解深入,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认真倾听,眼中充满了好奇和求知。
公冶建筑师也适时地补充说明,他虽然性格内向,但对建筑的热爱和执着却感染了在场的所有人。
我们二人配合默契,将复杂的建筑原理用通俗易懂的方式讲解出来,渐渐地,人群中的恐慌情绪被驱散,取而代之的是对新建筑的理解和认可。
我看到几个乐正民众交头接耳,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我知道,我的计划成功了。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阵骚动。
一群人气势汹汹地冲向工地,手里拿着锄头和棍棒,为首的正是之前散布谣言的几个乐正顽固分子。
“拆了它!拆了这个妖物!”他们大声叫嚣着,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向正在施工的工人冲去。
“保护大人!”端木工匠和几个工人挡在我面前,神情紧张。
程羽也挡在我身前,他的脸色苍白,却眼神坚定。
我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心中却没有一丝慌乱。
我走到人群前面,高声说道:“各位!我知道你们对新建筑还有疑虑,但我可以向你们保证,新建筑绝对安全可靠!为了证明这一点……”我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我决定,让你们参与到建筑的监督工作中来!”
我的话引起了人群中一阵骚动。
有人表示赞同,有人则继续叫嚣着要拆除新建筑。
我看着那些反对者,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新的计划。
“明天,我会在工地设立一个监督小组,任何人都可以报名参加。我会将新建筑的每一个细节都公开透明地展示给大家,让你们亲眼见证新建筑的建造过程。”我看着他们,语气坚定,“我相信,到那时,你们一定会改变你们的看法。”
说完,我转身走向程羽,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抬起头,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我对他笑了笑,低声说道:“放心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时,一个下人匆匆忙忙地跑过来,脸色苍白,声音颤抖:“大人…不好了…漆雕监工…他…”
“漆雕监工…他…他死了!”下人终于说出了口,吓得瘫软在地。
我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漆雕监工死了?怎么会?
“怎么回事?”我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厉声问道。
“他…他是从新学堂的屋顶…摔下来的…”下人断断续续地说着,浑身颤抖不止。
我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漆雕监工的死,绝非意外。
“程羽,你立刻封锁现场,任何人不得出入!”我转头对程羽说道,语气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