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98章 杀意(1 / 2)戎马关山首页

“原来你都知道,”姜冕突然不闹了,他睁着那双雾气朦胧的眼睛看着郑琰:“你什么都知道。”

郑琰:“……”

“你是故意的,”姜冕说:“是吗?你明明不喜欢男人,可是你偏偏要来招惹我,等我上钩了,你又若无其事地疏远,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不,”郑琰说:“我没有,我怎么舍得……”

姜冕:“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郑琰,你是不是觉得这么做很好玩?”

“殿下,你说这样的话,是想要我的命吗?”郑琰平时嘴巴又贱又碎,特别是调侃起徐凤鸣跟赵宁的时候,那真的是毫不留情,有时候徐凤鸣都怼不赢他。

这样一个嘴碎又嘴贱还不要脸的大刺客,现在却被姜冕弄得无言以对。

他倒是有许多话想说,然而真到了开口的时候,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得笨手笨脚地握着姜冕的手放在自己胸膛上:“你说的话比这世上任何刀剑兵器都管用,别人想杀我还得用功夫来跟我拼命,你想折磨我仅靠两句话就行了,结果你还说我是在耍你。”

姜冕:“那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我也不想啊,你这么好,我怎么舍得让你难过。”郑琰伸手蒙住姜冕的眼睛:“你别哭了,你一哭,我心里就又疼又窜火,仿佛做什么都不对,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姜冕倒是没哭了,不过不知道是不是被郑琰蒙着眼不舒服,他眨了眨眼睛。

他那滚烫的眼泪先是烫得郑琰一哆嗦,仿佛把他的心烫了一个洞。

紧接着,郑琰又被他睫毛扫得手心痒,心里就更是痒了。

郑琰都要疯了,心想,还不如看他哭呢。

郑琰松开手,姜冕抬眸看着他,他眼尾泛红,眼睛里还有水汽。

郑琰不敢看他的眼睛,又舍不得移开视线,于是将视线下移,看着姜冕猩红的唇。

姜冕突然动了,他慢慢靠近郑琰,两个人气息渐近,郑琰能闻到他身上的香味离自己越来越近。

姜冕靠近的时候,郑琰下意识地握紧了拳,这是紧张的表现。

他其实可以躲,也可以起身走开,但是他没有,他就这么坐着,静等着姜冕靠近,没想着逃离,心里还隐隐地带着点期待。

“轰——!”

姜冕温润的唇触碰到他的那一刻,郑琰只觉得自己脑子里一声巨响,似乎有什么东西决堤了。

继而整个人像是被电了一下似的浑身酥麻,瞬间脱力,就好像是中了十香软筋散一样,半点力气都使不上来。

姜冕从来未曾经过人事,不像郑琰耳濡目染的,虽然没吃过猪肉,但好歹见过猪跑。

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学来的,还知道用舌头顶开郑琰的唇,笨拙地在郑琰嘴里索取。

郑琰最后那点理智终于崩塌了,抱着姜冕的腰往自己怀里一带,就把姜冕抱在了怀里。

“殿下……”

两人呼吸交错,郑琰脑子有点晕,今夜喝的酒酒劲终于上来了,鼻间和嘴里全是姜冕身上的香味,和他嘴里淡淡的甜味。

“殿下……”

郑琰头晕目眩,一遍一遍低声呼喊着姜冕。

姜冕那手不知不觉间解开了郑琰的腰带,郑琰疯了似的撕了自己的外衣。

两个人忘我间,姜冕的手探进了郑琰的中衣,抚上他伤疤虬结,却结实的胸膛。

他那手太冰了,冰得郑琰一个激灵,脑子瞬间就清醒了。

郑琰倏然间明白自己在干什么,他猛然间睁开眼,两只手按着姜冕的肩,倏地推开姜冕。

姜冕双眼朦胧,嘴唇微张着,微微喘着气,脸上情欲尽显,有些不解地看着郑琰。

这一刻,郑琰终于真切地感受到了被人攫住心脏后,那种无法呼吸的疼。

他看着意乱情迷的姜冕,温柔地笑了笑,脸上宠溺意味尽显,右手摸到姜冕的后脖颈处,然后用巧力一按,姜冕当即两眼一闭,昏睡过去。

郑琰连忙把他往自己怀里带,他生怕把姜冕弄疼了似的,小心翼翼地抱着姜冕。

“你上次说打脖子不好控制力度,不容易打晕人,不注意还容易死人。”郑琰在笑,眼底却泛着点点水光:“我后来练了好久,终于找到窍门了,你看,一次性成功了。”

郑琰把姜冕放回榻上,重新替他盖好被子。他坐在榻边看着熟睡的姜冕,伸手替他捋了捋鬓角的乱发,手指拂过姜冕的脸颊,最后轻轻地在他嫣红的唇上碰了碰。

他穿着中衣起身出了房,径直走到院子里小竹林旁,对着那几尾竹子出神许久。

最后突然运起内力,一掌打出去,震得那竹子哗哗作响,竹子上的积雪被尽数抖落。

他食中二指一夹,夹住一片翩然而落的竹叶,回首一掷,那软绵绵的竹叶像是钢针一般,瞬间破空而出,飞上房顶。

谢潜两指一拈,将那竹叶拈在手指间:“没用的东西,真是丢了刺客的脸,就凭你也配当四大刺客的传人?

我若是你,就趁早找个没人的地方把赤霄剑沉了湖,以免辱没了四大刺客的名声。”

郑琰站在原地没吭声,冷眉微竖,神色不善地盯着谢潜。

谢潜斗笠下的眼睛不屑地睨了郑琰一眼,那语气带着几分嘲讽,又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你知不知道我来了多久?你到现在才发现我?

郑琰,你已经不适合做刺客了,已经不符合刺客的最基本要求了,再这样下去,你迟早有一天会死在那男人手里。”

“关你什么事?”郑琰神色不善地看着谢潜,他下意识地去摸赤霄剑,这才发现刚才自己出来的时候竟然忘了拿剑。

“你在想什么?”谢潜说:“是不是准备拔剑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忘记拿剑了?身为一个刺客,居然会忘记自己的配剑,是不是很可笑?”

郑琰:“没有剑,我依然可以杀了你。”

谢潜拇指和食指拈着竹叶,从容不迫地把玩着那片竹叶,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笑话一般:“一个连自己的佩剑都能忘记的刺客,竟然想杀我?你不觉得可笑吗?”

“你刚才在房间里面跟你的小殿下说的什么?”谢潜嘲讽地看着郑琰:“要不要我帮你复述一遍?”

“谢潜,要么你试试看?”郑琰说:“你要是敢碰他一根头发,我一定让你死无全尸。”

“这小王子手无缚鸡之力,杀他比杀死一只鸡还容易,除非有人出高价买他的命,否则我还不会这么无聊,跟他过不去。”谢潜说:“你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他死不死不一定,你肯定随时都会死。”

谢潜:“郑琰,我若是你,我就会先把他睡了,然后再一剑杀了他,这样就没人能拿他来威胁自己了。”

“结果你呢?”谢潜手指转着那竹叶,最后一吹,那竹叶便轻飘飘地飘然而下,缓缓落在了房顶上的积雪上:“啧啧,郑琰,说真的,我瞧不起你。”

“不过这小王子确实长得挺不错的,”谢潜睥睨地斜了郑琰一眼,好整以暇地摩挲着下巴,表情十分意味深长地对姜冕评头论足:“腰细腿长,皮肤白皙、唇红齿白。

特别是那一双眼睛,他都不用说话,往那一站,就能迷得人神魂颠倒了。”

郑琰两眼注视着谢潜,他瞳孔微微一缩,眸底闪过一道凌厉的光芒,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凉意。

风夹杂着细碎的雪花,淡淡地从他的眉宇间掠过,锐利的双眸中,隐隐透出舐血的光芒。

谢潜:“特别是他那腰,走起路来时更是风雅秀气、仪态端庄,不像一般的女人为了取悦男人故作娇俏,总给人一种矫揉造作的感觉。

他走起路来时十分好看,特别是有风的时候,风吹得他宽大的袖袍上下翻飞时,他的背挺得越直,那纤细的腰身就更是欲盖弥彰、欲拒还迎地……”

那一瞬间,血气在郑琰心头沸腾,杀意如同浪潮般汹涌而上,郑琰指尖微微发颤,眼底闪过一抹血色。

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罡风骤起,一股杀气迅速凝聚。

“那样纤细的腰,一定很软,”谢潜还在不知死活地作死:“他的声音也很好听,意乱情迷的时候肯定特别有感觉。

其实有时候想想,也不怪你这般德行。

郑琰,反正你也不敢,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