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眸底,闪着幽深的光,转瞬又被掩藏。
快得让万俟沐以为刚刚那一瞥不过是错觉。
万俟沐这才想起她又忘了这房里还有一个毫无存在感的男人了她的夫君,失语的陌言。
陌言靠在床头,看见她转过头,青丝垂落,嘴角带笑,眼神明亮,仿佛这世间最为清爽的一阵风。
那是极其浅淡的笑意,不像是在掩饰什么,反倒更像飞鸟从秋水中略过时荡起的涟漪。
很轻很轻。
随后他的视线忽然又转开,似是被什么吸引住。
万俟沐回头望去,见轻歌的手中拎着一个精致的铁笼,笼中有一只雪白的胖兔子。
那只胖兔子似乎也觉察到一抹熟悉的目光,朝万俟沐看来,咧开嘴露出两颗大板牙,“咔吱咔吱”地啃着手里的胡萝卜,像是在表演一般……
然而,万俟沐的笑却霎时僵住。
它怎么在这儿
轻歌走了过来,见她表情不自然,叹气道:“把黑子丢在宫里,没有人照顾肯定会死的,所以,昨晚我回去了一趟,就将它带给过来了。”
万俟沐什么话都没说。
有些事已经发生,再来阻止也是来不及了的。
既来之则安之。
兵强则灭,木强则折。
轻歌将铁笼子放下,目光扫过,也才发现新房里另一个大活人。
她的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随即对陌言行了个不怎么规矩的礼,笑道:“驸马,公主的陪侍丫头轻歌给您请安了。”见陌言的目光还停留在兔子上,便又朝他解释:“这只兔子名叫黑子。”
驸马,这个称呼实在过于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