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小二再是兴冲冲地跑回来,问道:“我家掌柜问公子的名号是何?”
梁秀皱了皱眉,这事不给个名字还真不好办,但世子这个名号拿出来放在江湖上也没意思,想了想扭头看向赵雪见,问道:“我几岁起不尿床来着?”
赵雪见俏眉一挑,不假思索道:“三岁。”
梁秀点了点头,回头看向小二,淡然说道:“好,那就跟你家掌柜说我叫梁三岁吧。”
小二顿了顿,对梁秀这名字的来由有些汗颜,但也没好再问,硬生生咽下一口口水,领赵雪见前去结账。
不久后小二高声大喊:“今晚归元楼的酒账由公子买单!”
此话一出,楼中立马哗然一片,随后是无数的欢呼,行走江湖的大都囊中羞涩,对于白吃白喝这样的事那可是来者不拒。
远些的人不知晓梁公子是何许人也,但是梁秀身旁人见小二一前一后跑得欢快大都猜到一二,这事如火势般迅速铺开,楼中的江湖人士纷纷朝梁秀这般瞧来,大家都很欣赏这位敢带头与丹庵作对且替全楼买单的梁公子。
行走江湖大家靠的就是一腔热血,此前梁秀敢勇当先在楼中颇受欣赏,这会儿还做了这样一件大好事,陆续有人走到梁秀跟前,都想认识认识这位一马当先的好汉。
其中有个名叫田达的壮汉生得虎背熊腰,性子颇为豪爽,臂膀似山丘般铺开,走过来也丝毫不客气,抽来一张木凳就坐下,粗糙的手掌抚揉着光秃秃的脑袋放声大笑道:“哈哈哈,老粗曲扬人田达,看小兄弟你年纪不大,却有这般胆识,了得了得,不知可是贵人家的公子?”
梁秀想了想,答非所问道:“刚刚听到有人提及关于这归元楼唐掌柜的事,我从苏州来,对曲扬城并不是很了解,可否请田达兄告知一二?”
“该咋和你说呢?容老粗想想。”田达揉着光头想了还一会,这才慢慢说道:“曲扬城被称作江南的‘小江湖’公子应该知晓吧?小江湖当然得有江湖上花里花哨的东西,比如门派啊什么的,但是在曲扬城中高手如云,没几个人敢开宗立派,以往敢这般做的至多三五日就会被连连不断前来挑战的人打下阵来。
“久而久之,曲扬城就没有了所谓的门派,大家只在城中开些茶楼客栈什么的,大家基本上都自称是‘生意人’,但没门派不代表无高低,所以城中就有人开始摸索这当中的门道,通过一番整理,就给这些个茶楼什么的派个了名次。
“就好像这家归元楼,因为唐掌柜的实力高深莫测,就被排到了十大茶楼里的第三,厉害吧?城中不少人挤破了脑袋都想拜唐掌柜为师呢,楼中端茶送水的,可都是唐掌柜的徒弟。”
“倒是不知曲扬城中竟有这般五彩缤纷的江湖事。”梁秀笑道,,略显心事重重,说罢叫小二上了一坛好酒与田达把酒言欢。
田达口若悬河说了半天,梁秀这才稍稍对曲扬城有了些许了解,想到一个城中竟然内藏这般多的江湖门道,心中对曲扬城的兴趣更甚,但同时也稍有打击梁秀在曲扬城立派的想法,若按田达所言,那在曲扬城立派定会惹来诸多不满,怕是不易。
许久后,楼中渐渐起了躁动,田达是爱凑热闹的性子,见众人都在探头看向窗外,起身往窗口走去,两只如巨石的臂膀一拉就给扯出空位来,挤到窗口探个究竟。
不一会,田达揉着脑袋从人群里挤出来,奔向梁秀,边跑边朝梁秀大喊道:“小兄弟,楼外有人跟丹庵的干起来了!”
“哦?何人在曲扬城闹事?”梁秀惊道。
田达挠了挠脑袋,说道:“听大伙说,好像是枪秀澹小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