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渊不是没有动过回家的念头,只是觉得此时回去未免尚早。因将心中的想法说给她听。悦琴说:“大明总共十三个省,北七省考了第七名,已是出类拔萃的了。此时回家已是颜面十足,该见好就收了。想想来到北京的这两个月,你屡遭大难,几经生死,难道还不把人生看的更透一些吗?和家里已经呕了八年的气,也该罢手言和了。你不是小孩子了,难道不知道父母日夜思念你而寝食难安,伤心伤身吗?不要不通情理知道吗?和你说话的时候,每见你流露出思家之情,我就想劝你回去,却是知道你性子硬,不达目的,是不会回家的,所以我就忍住不说。今天你一定要听我的,回家向父母认个错,一家人重归于好。”,文渊听如此说,半晌才说:“若是明年再能高中,回家岂不更好?”“明年要是摊上一个视财如命的贪官,你落了榜,难道就不回家了吗?”悦琴说,一句话说的文渊没词儿了。文渊提出要悦琴和他一起回去。悦琴说:“你家里离京城很远,你也不能在家过年了。和父母相认了,年前还得回来。带着我和柠儿是累赘。索性你不要和父母提起我,等到春闱结束以后,你若还是愿意,我自然跟着你回家。”“这说的什么话,我还有反复不成?既是你不能和我同回,我就一个人回去和父母相认以后,自然要把你我的终身大事禀明,并说非你不娶。明年和你拜堂成亲的。没道理说出这样的话来。”文渊脸上有埋怨的神情。悦琴赶紧笑着推他说:“你看看,我不过随口这么一说,你就这样的脾气。”“以后这样的话再不许说,这样会伤我的心知道吗?”“知道啦!”悦琴娇嗔的看着他。
悦琴给文渊收拾打点好衣物银两已是傍晚时分。和童儿、柠儿他们吃完饭后,另备了几个菜,烫了一壶酒,两人在文渊屋里小酌。柠儿和小童玩了一会儿,自去睡了。悦琴走到琴桌边,坐下,弹了一首曲子给文渊听:
陇首云飞,江边日晚,烟波满目凭阑久。立望关河萧索,千里清秋。忍凝眸。
杳杳神京,盈盈仙子,别来锦字终难偶。断雁无凭,冉冉飞下汀州,思悠悠。
暗想当初,有多少幽欢佳会,岂知聚散难期,翻成雨恨云愁。阻追游。
每登山临水,惹起平生心事,一场消黯,永日无言,却下层楼。
弹罢,悦琴望着窗外皓月当空,长叹一声,陷入了沉默。文渊见她如此,一笑,端起酒杯将酒一饮而尽。站起来推开椅子,来到悦琴身边,拉过凳子坐下,说:“想什么呢?”“没什么。”悦琴说,文渊拉过悦琴的手,放在手心里,用另一只手轻轻的握住,说:“没什么还弹这首曲子?”,这时他喝的有些醉了,笑着说:“悦琴,请信我。不管我是布衣白身,还是举人,对古姑娘的心从来都不曾有一丝一毫的改变。等我向父母把你的温柔、贤淑明理一一说出来,他们是不会反对我们的亲事的。等到明年,对,明年春闱过后,我们拜堂成亲。到那时啊,我们就一生一世,相偎相守,生儿育女好吗?”,悦琴看看他,低下头,没说话。文渊越看悦琴美丽的脸上那对漂亮的虎牙越觉得发疯的喜欢,对她说:“真好看!琴儿,你大概是世上独一无二的吧!再也没有一个女孩子可以和你相提并论了。”挪挪凳子,挨着悦琴坐下,将她揽在怀里,双臂紧紧抱住。悦琴偎在文渊怀里又紧紧的偎了偎,闭上眼,静静的享受文渊带给她的爱和温暖。文渊突然想起了悦琴给他讲的那个周生和潘盈燕小姐的爱情故事,也叹了一口气,说:“那个故事真美。试想想,周生和潘小姐死后化得那只仙鸟整整厮守了十七年,不婚不娶,矢志不渝。就这样你看着我,我望着你,多感人!然而突然有一天,仙鸟突然飞走,周大人急的急忙去追,跑着跑着,仙鸟把他引到了兰清郡主的面前,然后不见了。周大人伤心难过,自以为再也不能见到潘小姐了。”,悦琴说:“可是他哪里知道?仙鸟陪伴他十八年只是潘小姐怕他太寂寞,只是一面陪着他度过十七年漫长的岁月,一面自己长大成人再和他续前世未了的姻缘,只是要报答他的一番痴情。潘小姐的用心才苦呢。”“这就是爱,可以感天动地,可以创造奇迹,可以超脱生死轮回!哪怕是换了姓名,换了家世,也改变不了他们之间的爱!哎!那周大人找的筋疲力尽,彻底失望的时候,却被兰清郡主丢手帕戏弄。自然不会注意到郡主的容貌竟然和潘小姐一般无二而恼怒而去。这也是人之常情,怪不得他。琴儿,往下的故事你再说给我听一遍,好不好?我总是还想再听一遍。”,悦琴早去了心中的烦恼,坐起,看着文渊说:“周大人回到家后,伤心已极。正坐在房檐下叹息,门人却引了一个王府婢女打扮的少女进来,那婢女见周大人虽是三四十岁的人,胡须也不少了,却仍是英俊非常。捂嘴一笑,说:‘果然好人物!我们郡主天天说你有多美,我们还不信呢。郡主只让给您带一句话:还记得潘盈燕吗?’然后丢给周大人一块绢帕,捂嘴笑着跑走了。周大人一听大惊,急忙追赶,到门外已是没有踪迹了。赶紧看那绢帕,只见那绢帕上用眉笔写着:君为妾苦守一十七年,绝不婚娶,足见君对妾用情之深也。然何以相见而不能识我耶?蒙上天垂慈,妾已转世为人,为延武郡王幼女兰清郡主。盈燕即是兰清,兰清即是盈燕!君但去提亲,无有不应!勿使妾久等也。然后是周大人提亲,兰清郡主和周大人再续前缘。”,文渊击掌喝彩说:“太美了!也不枉潘小姐前生误嫁他人,吃了那么多的苦,也不枉周生死里逃生,考了功名后仍是始终坚守对潘小姐的爱!”,悦琴说:“这叫做苦尽甘来,又叫情感动天!”。
文渊拉着悦琴的手,萌爱动情,眼中满有求爱之意。虽怕悦琴生气不满,却又十分不甘心。悦琴见他这般神情,心里自已知了十分。此时明月美景,才子佳人,谁又能拒绝?况且已和他私定终身,又有过肌肤之亲。悦琴站起来关上窗子,看着他英俊的脸,捧起他的脸,吻了起来。文渊双手抱住悦琴的腰,仰着头拼命的吻着她,站起来和他紧紧贴在一起,然后将她抱到床上,一边接吻,一边宽衣解带,如胶似漆的黏在一起。文渊吻悦琴的粉颈,吻她的胸部,又上来吻悦琴肩头那两朵玫瑰花………………
一个是不曾经过男女之事胸怀大志的痴情男儿,一个是虽落风尘却心地玉洁的美人。这一夜的云雨恩爱,自是另有一番销魂蚀骨,另有一番永刻于心的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