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家的矜持全然被俞华裳抛诸脑后,刚刚那一番话没有半点婉转,而且行事作风又太过放肆。瞧着她那一副猴急的样子,真不知道的还以为在逼婚。
俞华裳总觉不妥,赶忙将手撒开,可脸上泛起的微红总是骗不了自己,少有的难为情涌上心头。作为当事人之一的慕容宸却不以为然,那只白皙的手任由旁人握紧、松开,而嘴角轻微上扬的弧度,看起来也是那样牵强。
“保你周全!!!???”子规站在一旁早已怒气冲天,气得后槽牙痒痒的。
从始至终,慕容宸身边都只有他一个人,不管是生活起居,还是安全保护都不例外。到不知何时起,自家主子要靠一个小妮子来保周全。
还真是大言不惭,子规心中暗暗嘲讽起,一个李菡就罢了,得,又来一个抢活儿的人。可再瞅向慕容宸,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好像对俞华裳的话根本没有丝毫反对的意思。
哎,谁让自己伺候的是位如此俊气的王爷,贴身侍卫的活儿自然是抢手得很,而且和自己竞争的还各个都是女子。
子规略感职业危机,赶忙跪在一侧给慕容宸的杯中续上茶,“主子,有我在,您就放心。”
又来个争宠的。
秦管家慌忙跑来,“主子,宫中来信儿了。”
慕容宸将头抬起,又恢复以往那凝重的表情。
“陛下坠马时,有两个亲兵在侧,听他们含糊不清的描述,陛下的马是受了惊吓。”
含糊不清?这是怎么个意思,可也没人去追究。
“哦,何惊吓?”慕容宸关心的是这个。
秦管家刚要张口却又觉不妥,可又不知该如何描述,纠结片刻只能凭着自己的理解说道,“说是......他们遇见了妖精......”
“妖精?”俞华裳大声质问着,这可是一件新鲜事儿,“大白天的哪来的妖精,是树妖,还是狐妖。”
在林子中,要瞧见妖精可不就是什么树妖、狐妖嘛,这也是说书先生最常用的两种能够随时幻化成人形的妖精形象。
“这......”秦管家又吞吐起来,舔舔嘴唇肯定的答道,“是兔精。”
这一下轮到子规大惊小怪了,惊呼“兔精”二字,仿佛自己瞧见一般,一双本不大的丹凤流珠瞬间瞪的老大。
俞华裳露出不削的目光,心想着,没见过大世面。
“那必然是个母兔精喽!”俞华裳肯定的猜测着。
子规两眼一瞅,冷哼一声,亏你想得出。
“好了......”慕容宸将手中的杯子一放,“说正经的。”
被俞华裳这么一打岔,秦管家都不知该从何说起了,又重复了一遍“妖精说”这才继续讲道,“两名亲兵说,他们是追着一只兔子进的林子,陛下刚要弯弓射箭,只瞧那兔子摇身一变化作人形,长发垂耳,白衣迆地......”
慕容宸蹙眉闭唇,想不明白这所谓的兔子精到底真还是假,世上哪有这么多妖魔鬼怪,如果陈述是事实,那必然是有人装神弄鬼,可要说的是假话,那这两人又是受何人指示?意图何在?
“瑞王,信了?”慕容宸突然想到如今主事的慕容弋,倒想知道他是怎样的态度。
秦管家赶忙答道,“瑞王下令将这两人关了起来,严加看守。不过,这两人关不关都不重要了,听说,他们已经吓的神志不清,就连录口供都是颠三倒四的。”
如果真是受人指使,那这二人装傻的本事也太高超了。
“秦管家,将王府看好了,最近几日不太平。”
“是。”秦管家如接到圣命一般,整个人的神经都绷紧了。
要知道,自从退下阵营,秦管家已很久没有接到过严阵以待的命令。
子规也是热血沸腾,满眼冒着激情,手中的剑更是等不及出鞘杀敌,“主子,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等。”
一个字让子规的心跌落千丈。
“滇王该是时候出来凑凑热闹了。”说罢,慕容宸手撑额头,闭目养神起来。
“殿下......该不会......让玄倾办的就是此事吧。”俞华裳好奇一问。
慕容宸没有回答,依旧气定神闲,微微点点头算是个答复。
这下,真的是有好戏看了,一个瑞王,一个滇王,不知在这场突如其来的权利之争中又会碰撞出怎样的火花。
突然,院内一阵叫嚷,只见几个护卫围攻着一个女子,不过,瞧这局面,护卫不占上风,倒是被一个女子耍的团团转。
女子身形矫健,一会儿钻入廊中,一会儿绕过亭柱,什么花盆,树枝都能成为她手中的武器。十几个护卫手拿长矛左躲右闪十分狼狈。
子规拔剑,终于能一展身手了,可也不敢妄自行动只能乖乖守在前厅门口,害怕有什么埋伏对主子不测。
慕容宸也提高了警惕,又是个女子,难不成和那日的女刺客属于同一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