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大人,就算要办我,也轮不到你。”慕容宸稍稍侧了侧头,对着那个刚还满嘴正义的官员说道。
这位姓曲的五品小官,依资历是进不了朝凌殿内与皇帝一起议事的,殿外有一席之地让他候听已经是莫大的荣幸。没想到,慕容宸竟然知道他是谁。
曲大人,这个称呼被一个王爷叫起,还真是头一次,虽然是个朝不保夕的王爷。
无人再敢拦慕容宸的路,眼瞅着他朝着朝凌殿走去。
起先有几个大臣跟在后面想着去朝凌殿上看看热闹,最后,大臣聚的越来越多,刚刚散的朝竟然又在慕容宸的牵引下再次聚了起来。
朝凌殿内,懿皇帝还正襟危坐在高高的龙榻上,双眼阴沉的瞅着玉阶下的慕容锦和慕容弋,两人不知为何事争的面红耳赤。
要不是顾忌皇帝还在场,这两人怕是要生吃活剥对方,咬着后槽牙堵着一口气。
当慕容宸出现在朝凌殿外之时,一群侍卫围上,手拿利刃对着慕容宸,剑拔弩张之势,令一旁的大臣们都不敢大喘气。
“儿臣参见父皇。”慕容宸一声高喊响彻朝凌大殿,殿内殿外瞬间安静,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
依旧是一身白衣,虽然同为俗人,可那股从骨子中散发出的高冷却令众人无法靠近,像是两个世界的种族,慕容宸注定是要被旁人看成异类。
“进来。”
浑厚的回答让人不寒而栗,众人纷纷低头退后两步,只有慕容宸不紧不慢的踏进那座决定自己生死的大殿。
“你,可是头一个敢逃出刑邸的犯人。”懿皇帝停顿一下,继续说道,“也是第一个跑了还有胆量回来的犯人。”
“父皇,儿臣不想就此冤死,越狱也是下下之策。”
慕容弋从一旁窜出来,毫不留情的说道,“六弟,不过是将你交由刑邸看管,如何就会冤死,难不成你在质疑我燕邵国的法制?”
随后转身对着懿皇帝作揖行礼,算是为无故插嘴致歉,看懿皇帝没有任何阻止的意思,又继续说,“谋害太子,可是死罪,六弟虽然没有认罪,但越狱的行为已说明一切。六弟自首为自己辨白,恐怕也无济于事。”
“如果朝廷百官都像三哥这样断案,怕是阴曹地府早就装不下了。”
“你......”
慕容弋还是没有慕容宸能沉得住气,一句话竟让他窜起一团火,可一想到皇帝在场只能咬咬嘴唇忍住。
收起满眼的怒火,挑嘴一笑,“那好,想要证明你的清白就把俞华裳交出来,审审她一切不就真相大白。”
“也要将她交给刑邸的毛福吗?滥用私行,屈打成招?”
“六弟如果觉得不妥,押到燕都府衙看管也行。”
“三哥以何罪名逮捕俞华裳?”
“谋害太子!”
“有何证据。”
“就凭她的一句话,足够了。”
“哦~如果她在燕都府衙离奇死亡,三哥是不是也要负起谋杀的罪名。”
“这与我何干。”
“就凭你的一句话......”慕容宸句句反问将慕容弋带入自己设的圈套,“将俞华裳押至燕都府衙看管,可是三哥您亲口说的。”
慕容弋愣住没有丝毫反驳余地,额头渗出一层薄汗,双手慢慢握紧,十分懊恼被一个瞎子玩的团团转。
“还请父皇彻查此案,明王府也愿全力配合,儿臣不想牵扯这些无谓的争斗,也不想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
从慕容宸进入大殿开始,懿皇帝的目光便始终集中在他的身上。这次回归虽然消瘦许多,可那份难得的淡定和机敏却让懿皇帝大为震惊。
他已不再是那个不谙世事的儿子,不,准确的说是很早就已不是了,从秦勇这件事开始,慕容宸就在改变。
可究竟,这份改变到底是为了生存还是为了更大的抱负......
慕容弋不想就此认输,刚上前一步便被慕容锦拉住了胳膊,一侧身将他拽到了身后。
“父皇,儿臣有话说。”一直未开口的慕容锦不甘示弱,“八弟烧伤与六弟无关,这件事,都是襄国所为。”
懿皇帝将身子挺直,对这一个答案十分惊讶。
慕容宸颔首低眉准备功成身退,接下来,就看慕容锦的了。